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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 鄂氏虚后(2/3)

作者:湛兮若存
,只有他独得周王父子信重,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关乎王朝兴衰,无时无刻不觉得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良久,终于听到周夷王长长的叹息声,满是苍凉的无奈:“传旨,赦鄂次妃出冷宫,册为继后,赐王后玺印。但不得入居中宫,依旧留居于萱宁宫,王子王姬不必向其行嫡母之礼。他日身故,单独起冢,不得与孤入葬王陵。”

这样的王后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料那鄂驭方若知内里,必不会满意。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召伯虎心知这是周王最大的让步了,不可再逼之过甚,小心地问道:“那------依礼,册立新后需告太庙祭祀,此事------”

“孤身子不适,你替孤去吧。”周夷王已是满满的不耐烦,召伯虎只好告退。

召伯虎迈着沉沉的步子刚刚步出大殿,却见庑下立着太子姬胡。面色铁青,手中拳头攥得紧紧的,十二岁的少年眉毛浓黑挺拔,眼神因愤怒而炽烈地燃烧着。

不好,这孩子定然是听见刚才君臣俩的对话了,召伯虎还没想好怎样开口,姬胡先开口了:“方才为父王送药,少傅的一番话我都听见了。”

召伯虎一时语塞,只听姬胡继续说道:“少傅是臣子,与我母后只是相识,也便罢了。可是父王------他不是一直在追怀思念母后吗?为什么要偏偏立害死她的女人为后呢?他为我想过吗?”

少年眼角挂着泪珠,大声喊道:“他以为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你们都以为不要紧,可是谁为我想过?鄂次妃变成了父王的继室,我以后见她还得称呼母后,还得尽孝道。我得有多么委屈?”

召伯虎也不知怎么了,冲上去一把将少年揽在怀中,抚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着:“太子,臣知道你委屈了。为了大周江山稳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姬胡把头埋在召伯虎怀中,不住地低泣着,似乎要将这段时日以来的委屈一倾而尽。攸地,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是他自开蒙以来常常嗅到的气味,他觉得安心,渐渐安静下来------

半个月后,周夷王册立新后的诏命便通告天下了。鄂姞被赦免,留居萱宁宫,赐王后玺册,封为王后。消息一经传出,鄂国自是一片欢腾,鄂侯驭方上表谢恩,誓言效忠周室,以报大王知遇之恩。淮夷那边,也渐渐停止了骚动。

而镐京王宫内部,则是另一番景象。随着册后诏命一同传达的还有内侍贾挨宫宣诏的夷王口谕,声言王子王姬们不必日日前去向新后问安,只重要日子承周王谕命前去即可。虽然宫妃们还是得遵循日日向王后问安的制度,可问题是,如今宫中有品级的妃嫔只有疯疯癫癫的孟姜而已。这个制度等于是名存实亡。

这样一来,后宫中人人皆知鄂王后不过是顶了个王后的虚名。除于在衣食上的待遇,并不能真正在宫中行权。后宫中皆是拜高踩低之人,日子一长,鄂姞的日子渐渐不那么好过了。

这些也就罢了,鄂姞心里也明白周夷王不待见她,可有一事却不是忍一忍便可过去的。按《周礼》,册立王后是需要告庙祭祖的大事,需要周王陪同王后前往太庙,祭上三牲太牢,告知天地祖宗知晓。如此,才算是历代周室祖宗承认了这个媳妇,履行完所有手续。可是,册命下达多日,周夷王却迟迟不肯举行这个祭祖仪典。仪典一日不举行,鄂姞的王后之位便一日不“合法”。对此,她如坐针毡。

记不得这是第几次来到大殿相请,依旧还是内侍贾出来相挡,依旧还是那套说辞:“大王身体抱恙,仪典之事,容年后再议。请娘娘回宫吧。”

鄂姞不甘心:“大王抱恙,臣妾不敢勉强,可否请太子或召国公代王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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