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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滚,这里没有你的家!”>
“滚!”>
墨寒生不退不避,任由棍影如狂风暴雨一般打在身上。>
墨父却如疯魔了一般根本停不了手。>
许是墨寒生冷漠的眼神激怒了他,许是肚中蠢蠢欲动的酒虫支配了他,许是多年来积压的愤懑需要得到宣泄。>
于是便在此刻如洪水决堤一般,他豁尽全力倾注于这一棍中,狠狠落下。>
“砰!”>
沉闷的撞击声后死一般的寂静,墨大春夫妇呆若木鸡。>
木棍“咣当”一声落地,回过神来的墨父胡乱挪动了几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鲜血从额角滑落淌过眼眸,视线渐渐模糊,墨寒生浑然未觉疼痛,眼中唯有失落与迷惘。>
他静立了许久,突然一声惨笑,转身黯然离去。>
明明回家的路就在眼前,为何只能背向而行?>
一夕之间,自己竟已无家可归。>
月光清冷,将落寞的人影映衬得格外狼狈,茫然的步履一路向远处延伸,像是通往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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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回廊中,冯管事站在檐下。>
眼前悬着一只空鸟笼,金丝雀在他的小臂上来回跳跃鸣叫,甚是欢快。>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宁大走到冯管事身前,略微低头道:“他回来了。”>
“我说过了,再如何向往自由的鸟儿,只要你在它的心头铸上一道枷锁,无论它飞往了何处,最后都会自己飞回来。”冯管事拍了拍手,将金丝雀送回笼中,不设门,不上锁。>
“走吧。”>
冯管事领着宁大来到一栋阁楼,上了二层。>
一张梨花木制的小桌上,美酒佳肴齐上,正中央摆着一盘切成薄片状的生鱼肉,精致的香炉中透出袅袅轻烟。>
两名模样秀美的婢女服侍一旁,主位高椅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箕坐其中,足不点地。>
婢女俯身,从盘中夹起一片晶莹剔透的鱼肉送入主人口中。>
中年男子轻轻咀嚼,两撇稀疏细长的小胡子随之起伏抖动,眉宇间露出满足的神色。>
随后他朝左侧招了招手,面容冷峻的冯管事恭顺低头,附耳过去。>
“如此美味日后若是吃不到就太可惜了,留下吧。”中年男子顺着栏杆缝隙,瞥了一眼敞开的大门正中央。>
一名少年跪在台阶下,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双眼也好似凝固了浑浊,丢失了神采。>
“是。”冯管事应了一声,躬身后退。>
墨寒生眼神涣散,满身风霜,雪花凌乱,却比不过他的心乱。>
檐下出现冯管事的身影,居高临下,冷漠俯视着他。>
冯管事抬手招了招。>
墨寒生起身走上台阶。>
“签吧。”>
一张白色契纸出现在他的眼前,口吻不容置疑。>
染雪的眉梢微微抬起,墨寒生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不会写字。”>
冯管事冲身旁使了一个眼色,宁大立即会意,上前抓起少年的手,随后掏出一把小刀。>
锋利的刀口在拇指上快速划开一道口子,指尖传来猝不及防的疼痛。>
墨寒生没有挣扎,任由宁大抓着他的手在卖身契上按下血印。>
纸面被血水浸红,冯管事转身离去。>
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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