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正巧在肖奕说话的当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导致温若曦一时没能听清肖奕在电话那头到底在说什么事。
或是说，这一切都是她希望自己没有听清肖奕的话语。
电话那一头话音落下之后，便再也没有声音传出，剩下的粗重的呼吸声，仿佛是在焦急着等待着温若曦的回应一般。
温若曦调整了一下心情，缓缓张开了柔软的嘴唇，在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居然能够在几秒钟之内变化如此之大。
“肖奕，你刚刚……在说什么？”
温若曦平常的声音，宛转悠扬，圆润又温和，平稳的很少有什么起伏，可这一次她的声音却不知为何变得仿佛泡进了海水裹入了砂砾，沙哑粗糙尖利刺耳，还在不断地颤抖。
她多么……多么想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任何言论。
可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却无情地击碎了她仅存的幻想。
肖奕从未在温若曦面前显得那么脆弱过，此刻，他的语气让温若曦联想到了考试不及格，在家长面前等着挨骂的小孩，或是在商城里迷路，颤抖着跟售货员姐姐叙述自己的姓名的孩子。
他哽咽着，哽咽着讲支离破碎的话语吐出。
“嫂子，老大他……没了……”
“肖奕！”温若曦忽然盛怒，她指着一边的日历，朝着电话里的人吼道，“今天不是愚人节！就算是愚人节，这种玩笑是你能开的吗？快把话收回去！”
是啊，一定是肖奕弄错了节日，和夜愠霆合作，想要大骗她一场。
又或是，老大是肖奕家养的宠物的名字？对，一定是这样的……
再或者，肖奕嘴里的“老大”，只不过是什么漫画里的角色，他错把她
当做他的好兄弟，来和她讨论起漫画情节来了。
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是夜愠霆出了什么事，不可能！
可是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却再一次地击碎了温若曦的幻想，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希翼践踏在脚底，混合着这一场瓢泼大雨融化在了泥泞之中。
“嫂子，你觉得以我这样的人，可能对你开这种玩笑吗？嫂子，方才的新闻你看到了，吗……那个，那个……被压在山体滑坡之下的人，就是……”说到这里，肖奕已经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但他还是坚持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是老大，夜愠霆。”
啪。
手机从手上滑落，掉在了温若曦的脚上，手机的棱角砸到了脚背，生疼，可温若曦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缓缓地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不自觉地，她的眼前浮现出了夜愠霆的脸，他的一颦一笑、说话的语调与语气、做事情时独有的小动作……这些全部，都在此时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了温若曦的眼前，细节到哪怕他衬衫纽扣的纹路，发丝在阳光下颜色的变化……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悲伤。
在这之前，她还从来都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夜愠霆呢。
“我有办法了。”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突然的，这两句话再一次以夜愠霆的语气夜愠霆的语调夜愠霆的声音在温若曦的脑海中浮现。
它们循环着，穿插着，交织在温若曦的所有思绪之中。
接着，有什么温热湿润的东西从眼角划过，温若曦呆呆地伸出手，抚摸着自己脸上那一片湿润，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落了许久的泪了，只是方才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而已。
“王姨——”
在近乎绝望的无助之中
，温若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撑起身体抱住了在一边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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