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起身,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你放心,我要找,也只会去找杨家,不会把杨家姑奶奶给攀扯进去。我再混蛋,也不会坏了人姻缘,坏人性命。至于杨家,他们家还有做官的老爷,不能不要脸,我就是去闹,他们家不仅不会对外人说,还会想方设法地遮掩,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那目光,突然间有了几分裴宴的锋利,好像把她的心思都看透了似的。>
顾曦吓了一大跳。>
裴绯看着,撇了撇嘴。>
顾曦则定了定神,不敢再小瞧这位小叔,斟酌道:“那你也不应该说这家里事都怪婆婆,她老人家也很难。”>
裴绯看她的眼神猝然间变得不屑起来,把顾曦没有说出口的话都咽在了喉咙里。>
她眉头微蹙。>
裴绯已道:“阿嫂若是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还是免了吧!你有这空,不妨去看看我娘。她再不好,也是你婆婆。我哥再窝囊,也是你相公。你别弄错了,该做的事没做,不该做的事到处跳窜。”>
顾曦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冷冷说了句“既然小叔事事心中都有数,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我去看看婆婆病得怎样了”,拂袖而去。>
裴绯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戾气乍现。>
全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特别是裴红。>
排序,自己还是哥哥。>
排辈份,他们早已分宗。>
轮得到他来教训自己吗?>
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尚书公子。>
可不也和自己一样,沦为了一介商贾吗?>
但就算是商贾,他顶着临安裴氏的头名,就能比自己高一等。>
想到那些看见裴红教训他,不仅不帮他,还捧着裴红的人,他狠狠地把酒盅砸到了地上。>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要不是他哥蠢,他娘没脑子,原本裴红的体面、骄傲、居高临下,都应该是他的才对。>
裴绯大声喝斥着小厮,让他拿酒进来。>
想着京城不留他,自有留他的地方。>
不行他就去江西、去两湖、去太原。>
他就不相信了,那些出身市井,什么都没有的人能做成的事,他有父亲留下来的人脉,有裴家子弟这个名声,还做不成!>
裴绯暗暗下了决心。>
顾曦这边却只是不疼不痒地安抚了大太太几句,然后委婉地提起了裴彤科举的事。>
大太太面无表情地盯着帐顶挂着的香囊,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
难道真如庙里的那位尼姑说的,她的好日子走到了前头?>
裴宥还活着的时候,谁不羡慕她,她过的多顺心,多好啊!>
可裴宥丢下她走了。>
家里就只剩下这一地鸡毛了。>
大儿子阳奉阴违,小儿子干脆开始顶撞她了。>
她眼眶湿润,想着裴宥。>
裴宥不是有意要丢下他,他是被自己的父亲毒死的!>
对,裴家才是凶手,裴家才是害她的人!>
事到如今,他们不仅不反省,还处处刁难他们,看着他们在沼泽里挣扎,却连把手都不搭。>
大太太挣扎着要坐起来。>
顾曦忙去扶她。>
却被大太太打落了伸过去的手:“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不用假惺惺的。当初为了嫁给我儿,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现在看着我们家败了,就苛刻婆婆,嫌弃小叔,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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