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阵行过,成片成片的糜子被踩垮,实际上主战场的田地还算好的,李卑军纪不坏,只割了十几亩地。>
后边李万庆、高迎祥、王自用那几个营地附近,田地都被收割得差不多了。>
秋天打仗,还把营地扎在田地旁边,不就这念想么。>
火兵一看快到饭点,扛上镰刀推着小车就出去了,甚至还能再提个桶,河里打点水、地里割点粮,回来大锅一架就能蒸饭。>
毁了人家田地,打仗时候顾不上想,这会一看,刘承宗就知道,他们该走了。>
再屯兵两天,这村子长熟的糜子地就没了。>
刘承宗把老丈扶起,看看他身旁的年轻人,又看看远处山岗上的百姓,这些人衣着谈不上破旧,但确实看着都是受苦人。>
若不是受苦人,恐怕也不敢为些许田地就闯进军阵来。>
尤其是一支打赢了官军的贼兵阵。>
“我们今天就走,还请老丈放心,一定不会再毁坏庄稼,嗯……”他心中有些愧疚,沉吟片刻道:“我帮你们把地收了吧。”>
“可使不得使不得,大王能留给我们田地就够了,可不敢劳大王动手。”>
老者大惊失色,立马矮身就要拜倒,道:“大王,你就让小老儿给你磕个头,放过我们吧!”>
可他被刘承宗双臂托着,不论如何都拜不下去。>
就听刘承宗对左右几个心惊胆战的拐子川年轻后生道:“你们回去,把各家有田地的都叫来,我派人帮你们收粮,快去。”>
几个后生哪里敢去,跟老者在营外都快哭出来了。>
这大王是一点粮都不想给我们留啊!听着还想把村里人性命都害了!>
不光他们这么想,就连高迎祥都上前道:“承宗,差不多就行了,放他们走吧。”>
刘承宗一脸问号,啥叫差不多就行了?>
曹耀上前对高迎祥道:“闯王,刘将军是这么办事的。”>
“什么叫是这么办事。”高迎祥也一脸问号,气道:“欺辱老百姓算办什么事?”>
曹耀知道他是误会了,道:“他在延川按着一群贼兵给百姓挖过渠。”>
不光高迎祥懵了,来求情的老者和其他首领都懵了,甚至连刘承祖也懵。>
刘家人在肤施县带百姓抗税,那是为了跟官府做对,不让官府收税。>
可让兵给老百姓收地是啥意思?>
打仗踩坏了田,这是没办法的事。>
至于那些被割了的田,刘承祖管不了别人,他的部队没有割百姓田地,所以问心无愧。>
刘承祖想了想,悟了。>
只是这领悟未必和刘承宗心想的一样。>
他想的是服从和纪律,什么叫服从,让士兵干他想干的事,能得到拥戴,但是让士兵欣然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才叫节制。>
这也是一种练兵。>
老者也听见曹耀的话,看着刘承宗难以置信地问道:“大王是真要助我们割田?我们有人割,不用劳费大王出兵。”>
“老人家不必如此,战场枪炮无眼,我们诸位首领携带粮草也有不足,坏了田地实在非我本意,我知道你们不缺人手,就当给我个机会弥补过失。”>
说罢他对几名后生道:“你们去把田地主人都叫来,快去。”>
这次,老者点头,几名后生拔腿就跑,上山传达这好消息。>
刘承宗回头朝魏迁儿招手,道:“去传令集结,一会儿都去给百姓收糜子去,哪个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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