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酒当真胡乱编的,若是非得要挑,她就承认好骗没见识便是了。
“你莫要糊弄本宫,宴上哪来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元妜缓缓将一碗白酒入肚,只觉得肺腑大肠在皮肉里撕扯了一番,却还是淡然的拎着那只花碗举到皇后跟前,抿着嘴角乖巧一笑。
“当真是元妜求的药,这残留的酒汁也跟别桌不同,娘娘你闻,桂花的味道呢。”
皇后怨气的抖抖衣袖,估摸着露了手脚,便也不好再追究,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又一脸慈爱的回了位置。
沐氏贵妃可谓见缝插针,得了由头怎么也要数落一顿。
“虽说这样,元妜你也该好好学学规矩,哪有女子会带坐胎药赴宴的,……”
元妜软软的坐下身来,双眼迷离的抬不起头来,沐贵妃的教导断断续续未说完。
她便身子一轻,人被抱离开了凳子,迷迷糊糊听着孟玄堇的声音:“元妜醉了,儿臣先带她回府歇息。”
出了大殿,候在一旁的成羽见状走上前来,伸过手茫然的道:“爷,我帮你。”
孟玄堇表情寡淡的看了成羽一眼,冷清的道:“她是王妃。”
说罢,他放下元妜只手扶着,又侧身蹲下,熏醉的小人顺当的挂在了他背上。
成羽面带尴尬,收回要去接人却无处安放的双手。
一脸认真的道:“拿,拿扇子。”
六月繁星满,今个的圆月比平日里撒下更多银光,路过各园中的树丫下,如同山里的景象。
元妜在背上几乎睡着了,孟玄堇身上淡淡的檀香合着梨花香,叫人安心。
等她再有知觉时,大概已经回了府里,她裹着轻薄的冰蚕丝被,房里没上灯,只是身边的檀梨香依旧。
元妜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若是我得了空,一定給你配个分得出味的香包。”
“你女红可有长进。”
孟玄堇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可她明白,这大概是鄙夷她针脚粗陋。
元妜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一天挺忙的,做不做还没准呢,他到是先嫌弃上了。
“我想着个事,明日一早你唤那小章太医来趟,顺道让常嬷嬷传言说我喝了山野婆子的桂花酒小产了。”这样,他就有名正言顺讨厌,甚至憎恨桂花的理由了。
“你,不怨我?”
“谈不上,再说我可是要收银子的。”
元妜趴在床头,借着几丝微弱的月光,看了看不远处榻上隐约瞧得出轮廓的身影。
“……”
“你要多少,明日问常嬷嬷取便是。”
元妜惆怅了一会儿,咬咬牙,仿佛十分大方的道:“唉,你自己估摸着給,我攒银子养老罢。”
她等了半晌,孟玄堇没再说话,便独自嘟嘟囔囔碎碎念了一阵,双眼合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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