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终究还是小心问道:“头领,你当真没事?”
初一的脸便忽然更红了些。他咬着牙,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含混地吐出一句话来。
两个暗卫都没听清,齐齐道:“嗯?”
初一把头往下埋了埋,双手紧攥着裤腿,忍了半天,终于忍不可忍,咆哮出声。
“立刻!马上!一瞬间!给我找到这附近最近的青楼!”
……
祈晟还是中镖了。
那枚银标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后腰,力道不大,也并未带来多少疼痛。
他心头骤然一紧,却也没有迟疑,维持着策马奔驰的姿势,腾出一手干脆利落地将飞镖拔出扔了。
顺手摸了摸伤处,创口不大,到底还是无可避免地出了血。
事不宜迟,他又从怀中摸出初一扔过来的瓷瓶,一气吞下了三颗,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用药及时,又是平日里三倍的用量,应当可以最快地将血止住,不至于再如同上次那般,因为流血过多而体力尽失。
一鼓作气在颠簸而泥泞的道路上奔驰了数百里,夜色极为静谧,身后并未传出追兵的动静来,料想初一已经成功地拖住那黑衣男子。
祈晟黑眸如墨,凝视着前方唯一的一条山路,神情却是一如往常般的平静,仿佛从未因为任何事,而乱了半点心神。
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对于楚倾娆的去向,自己依旧一无所知。
甚至那红衣人,也未必知道她的下落。但不管他知道与否,或许打从一开始,便不曾打算过真正告诉他。
其实他如何会不知?
只是别无选择罢了。
想起方才云卿策说,对他而言,人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用之即弃。祈晟唇角微勾,不禁自嘲地感叹,自己前脚刚利用完旁人,后脚就被人利用,牵着鼻子进了全套。
当真是有些讽刺。
可是他也知道,面对着这一线可能寻到楚倾娆的机会,他若不冒这一次险,她若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抱憾终身。
仅此而已。
轻轻提了提马缰,将速度放慢了些。分明是飞驰在这秋冬的山野之间,可祈晟却渐渐地觉出了燥热来。
不只是燥热,眼前竟也如同笼上了一层水雾般,有些模糊。脑中如同噼噼啪啪地放满了烟花,喧嚣不已,让他的头脑一阵又一阵地晕眩起来。
忽然意识到了大概是在怎么回事,祈晟不禁紧锁了眉。他向来冷静而自持,是决然不至于凭空出言何种欲望泛滥的情况来的。
莫不是那银镖?
他自然能极快地联想到此,却仍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一个在山间设伏,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神秘男子,在朝他投出的银镖上,涂的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却是媚药?
这……实在有些无法理喻。
祈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带着凉意的晚风将自己清醒几分。然而那种躁动却是自身体内部发出的,奔腾汹涌,仿佛要溢出来,决然不是几许凉意所能纾解的。
他便紧握了缰绳,举目朝周遭看去,心道若能寻到些山间清泉将自己浸一浸,也是好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却看到了灯火
在繁密而黑沉的山林间,亮着一处并不明显的黄色光芒。光芒十分微弱,然而衬在这黯淡无光的夜色里,却显得如星子般明亮刺目。
祈晟短暂的一迟疑,终究提了提马缰,朝那边走去。
及至近了,才看得清,那是一间不大的小木屋。
他在屋子前徐徐地停住,翻身下马时,足下竟已有些不稳,险些栽倒。
及时服过药的缘故,他腰上的伤再没有向上次那般,血流如注直至伤及性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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