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诋毁君王,是要杀头的!”
“反正我不去,又不是当皇后,我才不稀罕!”子妍嘟起小嘴,满脸的委屈。
原来皇后早有人选,却是当朝太师闻友良的三女闻婵。子妍因为是庶出,只能为妃。
墨寅很为难,但又不得不狠下心:“你爹爹只是个从三品的官儿,朝廷又没什么靠山,惹恼了太后,全家遭殃。此事也由不得咱们了,女儿,你要听话。”
墨子妍一听这话,立时放声大哭。
一旁的二夫人秦氏急忙上前哄女儿,一边又道:“老爷,何不让筱柔那丫头进宫去?”
墨寅头摇得像拨浪鼓:“太后钦点的是子妍,况且筱柔那丫头长得又不好,咱们这么做岂不是欺君吗?”
秦氏道:“筱柔只比子妍小两个月,咱们都不说出去,谁会知道?就算日后太后知道了,筱柔乃是嫡出,也无话可说。”
墨寅虽感不妥,但暗自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柔虽是大夫人生的,但长相实在是不起眼,充其量只能算清秀。加上性情淡漠,像极了她的母亲冯氏。
当初墨寅与冯氏的婚事乃是两家大人一手操办,冯氏虽出身名门,但长得很普通,墨寅压根就没瞧上她。不久便纳了一房妾,就是现在的二夫人,如花似玉的秦氏。
第二年二位夫人几乎是同时分别生下了两个女儿,秦氏生的子妍比冯氏生的筱柔大两个月,而两个女儿又各自继承了自己母亲的优缺点。
妍自小玉雪可爱,十分讨喜,墨寅视她如珠如宝。筱柔相貌平平,可冰雪聪明,然而墨寅对她母亲全无好感,连带对这个女儿也是淡淡的。
此刻秦氏的提议让他怦然心动,他实在舍不得让子妍这个宝贝女儿到那暗无天日的皇宫去受苦。
皇命不可违,权衡再三,只有牺牲筱柔了。
案前少女手执柔卷,看得入神。细细瞧去,她眉眼虽不出众,但生在一张白皙如玉的瓜子脸上,显得十分随和。香色轻衫罩着她细瘦的身子,更显纤巧柔媚。
“夫人来了。”小丫鬟珍儿轻声禀道。
少女闻声抬头,莞尔一笑,温婉妩媚,淡若春风。
“筱柔。”冯氏一进门就哭起来。
柔扶母亲坐下,柔声抚慰:“女儿都知道了,母亲不必难过,事已至此,悲伤无益。”
冯氏抱住她哭道:“我们母女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柔也流下泪来,长到十四岁,她早已习惯了被冷落、被歧视。一颗心已经麻木,似乎连恨也恨不起来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走后,丢下母亲一人在这冷漠的大院里独自受煎熬,心还是痛得厉害。
这个世上,也唯有母亲能令她心痛了。
二月十六,大婚之日。
阖府上下忙得团团转,筱柔母女在这府里虽没什么地位,但毕竟是头一次嫁女,又是皇妃,自然不能草率。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一天,刺目的大红色淹没了整个墨府。
柔坐在铜镜前,浓妆艳抹,满头珠翠,只是面无表情。
冯氏拉着女儿的手,双眼哭得红肿。
宫里的嬷嬷进来催促:“时辰已到,请娘娘起驾!”
柔缓缓起身,扑进母亲怀里,无声地流泪。
嬷嬷很不客气地分开她们,替筱柔蒙上盖头,扶她出了闺房。
庭院里站满了人,大家的眼神各不相同,有艳羡的,有惊讶的,也有鄙夷的。
墨寅觉得心怀有愧,亲送出来,率众跪地行三拜九叩的大礼。
柔自己掀起盖头,旁人看上去,她神情淡漠,似乎出阁的是别人,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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