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妃趁我和阿须入睡,她便掩面日日哭泣。我知道母妃心中凄苦,她活得很是屈辱。”
燕归问:“后来呢?”
子鲍:“后来,太子的嫡亲弟弟子杵臼,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回到了宋国。子杵臼打着为兄长报仇,联合朝堂大夫,想要铲除叔父子御。子杵臼夺王位,需要一个内应。一个可以亲近叔父,而不被叔父怀疑的内应。这便选中了我母妃。母妃早就过够这种暗无天日屈辱的日子,于是,她便答应子杵臼。”
子鲍:“第二年,春末。母妃趁叔父不备,用偷梁换柱的法子,将禁军的虎符偷走。晚夜,子杵臼拿了禁军虎符,控制住整个王宫中的禁军。母妃拿着子杵臼给她的毒药,在叔父的酒中投了毒。结果可想而知,叔父子御被毒死。而子杵臼顺利的坐上宋王之位。”
子鲍看着燕归,道。
“阿燕,你可听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句话?”
燕归:“听过。”
子鲍看着石碑,他叹了一口气。
“我母妃太过天真,她忘了这王宫之中根本没有诚信,只有尔虞吾诈。阿燕,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燕归:“发生什么?”
子鲍看着石碑,那双眼眸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最后啊,我母妃便成了走狗烹,成了良弓藏。子杵臼他过河拆桥,他成了宋王以后,他觉得我母妃可以迷惑叔父毒死叔父。终有一日,他怕我母妃为了我和阿须,与他争王位,将毒害叔父的招数使在他身上。于是,子杵臼便想斩草除根,除掉母妃、我和阿须。母妃为了让我和阿须能活着,便去哀求子杵臼放过我们。”
子鲍停下,看着燕归。
“阿燕,你知道为何历代君王都要自称寡人么?”
燕归摇了摇头。
“不知道。”
子鲍勾唇讥笑。
“那因为做君王的都要铁石心肠,做到孤家寡人,这君王之位,方能坐的长久。”
子鲍:“子杵臼念在我和阿须年幼,若是除掉我二人,就会在史册上留下污点。于是,子杵臼便让母妃选择:要么我们三人一起死。要么母妃死,留下我和阿须活命。做母亲的哪有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我母妃自然选择后者。于是,我母妃承认一切莫须有的罪名,承认是祸国殃民的妖姬。”
子鲍双眼渐渐浮起朦胧的水雾,他看着燕归。
“阿燕,你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么?她是被活活烧死的!”
燕归一惊。
“什么?!”
子鲍双手紧紧的握,说道。
“时隔多年,我还清晰的记得,那还是个夏日,天气闷热的很,闷的好像喘不过来气。我和阿须站在一旁,我亲眼看着母妃被押上刑台。母妃受刑前,她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阿鲍,以后的日子无论多么艰难,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子鲍停下,对燕归说。
“阿燕,你知道为何我身边没有贴身的侍女吗?”
燕归摇了摇头。
“为何?”
子鲍绯唇一勾,露出一丝苦笑。
“我母妃受火刑时,那些以前贴身伺候母妃的女婢,为了能活命。他们便响应子杵臼的号召,在烧死我母妃的火堆中,添柴加薪!”
燕归很是吃惊。
“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子鲍讥笑着。
“阿燕,这便是真实的人性。人为了能活着,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子鲍满眼泪水,看着燕归,道。
“阿燕,我亲眼看到母妃被活活烧死。那火很大很大,我控制这自己,死死拽着阿须,不让他上前。我就如木头一般,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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