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的囚笼,而眼里所见的都只有黑暗。
哪怕一次也好,身边能有真心待他的一个人,没有掺任何一点儿利益的杂质,只因为是他而对他好。
仁孝皇后得了想要的答复,起身走了出去。
即使他咳嗽还没有停止,迈出的步伐也没有收回来,厚重的门帘落下,皇上闭上眼,觉得心中疲累万分。
意识也模糊得厉害。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有一双有些粗糙的手覆在他额上,和仁孝皇后细腻的柔荑不同,但却温暖百倍。
会是谁呢。
皇上努力想要睁开眼,想要醒过来,但还是无能为力。
他发了高热,丝绸缎巾帕凉凉的覆在额上,好像能消退一些不适,但其实已经没有用了。
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御医说得没错,他很快就要不行了。
所幸他做了正确的选择,至少在他心中是这样的。
胳膊和腿被轻轻地按摩着,缓解了身上的疼痛。
“哎……”似有若无的叹息却清晰的落入他耳中,几分熟悉的女音,和他一样蒙上了苍老的意味。
脸颊忽而被冰了一下,他身上的高热太过厉害,即使该是烫烫的泪珠落到他脸上也凉凉的。
啪嗒啪嗒的越掉越多。
鼻子被堵住,闻不到身边人身上的气息。被温柔的照顾着,纷繁复杂的心绪也渐渐地平息下来。
等到他费力的撑起眼皮,身边却又空无一人。
反复了几日,皇上觉得自己的精力已经被抽干了,应该说是被老天爷一点点的吸走。
回想过去的这几十年,对不起百姓的地方很多,自己定下的目标也很多,一一的努力去实现,到了如今,仍然留下不少遗憾。
但只要下一个坐在列祖列宗坐过的龙椅上的人能尽心尽职,那些遗憾也不会是遗憾。
他的身子情况已经是十分的糟糕,但并不是那种痛彻心扉般的病痛感,前段时日身边满满的宫人们也不去了踪影,都被抽调到别处。
皇上心知肚明,是平宁侯在准备太子的登基大典。
这样大胆的举动,太子即使是储君,可他还没有把龙位交到太子手上,对方就已经这样迫不及待。
平宁侯这样的行为,完全可以治个谋朝篡位的罪名。
可惜他已经连下这样圣意的能力都没有了。
除了苏公公以外,每日都还有个人在照顾着他,十分熟悉的感觉让他觉得即使就这样离去也不会太难受,但被照顾的印象始终是模模糊糊,大概是高热烧坏了脑子,记忆也被抽去了不少。
“皇上可是醒了?用不用饮点儿热茶?”苏公公听到了动静,忙上前询问。
皇上微微摇头,动了动身子,讶异的觉得力气回复了不少。
“皇上,人来了……”
皇上眼一下子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眸里透出微微地精光。
“带进来。”
…………
“要进宫了吗?”齐眉帮阮成渊换着朝服,现下是一更的时候,正是夜深人静。
皇上病情的恶化牵动着许多人的心绪,再加上阮府出了大事,齐眉和阮成渊这段时日都睡得很浅,这几日更是没怎么合眼,听到宫人前来急报,阮成渊一个翻身下了床榻。
隔三差五都要上演这样的一幕,皇上一旦有了不好的情况,无论是什么时候,他们这些大臣都会被召入宫中。
“嗯。”阮成渊俯身擒住她的樱唇,一会儿的功夫便放开。
齐眉看着他远去,却没有依言睡下。
皇上害病之后,太子即将登位的消息俞传俞烈,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但被这样大肆宣扬反而让人觉得奇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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