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腻恶心。
“我出生那年,正值五星连珠。东方岁星,南方荧惑,中央镇星,西方太白,北方辰星,连接一线,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都说那是很好的时辰,可是月满则亏,许是我的命格经不住那样好的生辰八字……”
子凰顿了一顿,皱了皱眉,大约不知该怎么接着往下说,可这停顿也不过须臾,连带着迷惑一闪而过。
将手里的白兰花放回了花盆的泥土里:“听二哥说,那一日,景云灵力大盛,方圆数十里的怨灵,残魄,精怪被灵力吸引,纷纷聚在门外。那日,所有人都守在母亲的院子里,守着即将出生的我。没有人注意到偷溜出门给我准备礼物的大哥。后来父亲告诉他,所有人都想错了,以为聚集的精怪是为了吞噬我,其实不是,不过是一触既碎的渣子,哪来的胆子……不过是为了掠夺白白外泄的灵力。”
那天,围聚在一起贪婪的怪物被打的七零八落或死或伤,受伤活着的慌不择路的往着山谷的方向退散……而那恰恰正是寻了礼物归家,落单在外的言子轩,归家的必经之途。
十岁的少年,捧着一束采摘来的觉得最美的花,一脸欣喜满心向往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等待他的不是弟弟新生的脸庞,不是父母欣慰的夸赞,而是铺天盖地数以百计的亡灵。
偷食不成,没有餍足的贪欲,被击溃后,四散逃亡的怨毒。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在遇到与子凰一脉相承,流着同样血液的子轩后,转化成最恶毒的诅咒,尖叫着,咆哮着冲向了眼前这个单薄无依的白衣少年。
没人知道,那晚这个少年经历了怎样的惊惧和绝望,就连言家夫妇也不愿意去回想,寻到子轩时那惨不忍睹的场面。
整个家里,大约也只有子皓敢跟他提一两句。
“二哥说,那时他还小,跟在大人后面,虽然父亲捂着他的眼,不想让他看见,可是二哥还是看见了……”
一直笑的温温柔柔的哥哥,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哥哥,此刻像个被撕裂了灵魂的娃娃,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儿,原本总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衣衫,沾满了泥泞,空洞的双眼看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一片凌乱里,只有那束空谷幽兰还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
“兄长不是足月儿,身子从小就弱,经此一事更是元气大伤……有人说,他是为我挡劫……他是我的哥哥,若不是我也不用遭那些苦难……所以……所以如果你有办法……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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