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佑华是豺狼,那这陈佑安就是披了人皮的毒蛇。
世人都说他有当年陌玉公子的神采,追凤自然少不得要多看几眼,目光挑剔的从头发丝扫到脚趾间,愣是连一丝相似之处也没找到。
这家伙贼眉鼠眼的,哪就像阿玉了!
撇了追凤的偏见不说,这陈佑安确实有几分清雅,如今陈家入了窘境,他悠然而坐,自得其乐,捧了茶盏等人来,未见丝毫不安局促。果然呢,江湖传言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言家大哥身子弱,一向不见外客,子凰出事后,连着言淮也不大见客,一应事物都交给了二子言子皓,所以这次也是他引了子凰来会客堂,自己大刀金马的坐了主位。
言家三子都长得极好,尤其老三,陈佑安年少时也见过言子凰,他比自己哥哥还年幼些,但那废物哥哥大约是拿来比较都会被嫌弃不配的。此刻看着虽然病体未愈,有些孱弱,但骨子里是遮都遮不住的清贵之气。
他直等着两人落座才一一行礼:“言二公子,三公子。”
言家二子略年长些,点了点头也算回了礼。
“佑安年少,最是仰慕陌玉公子风采,公子的言行举止,堪称楷模,这些年所言所行,无一不以公子为典范,虽自知不及公子万分,好歹也是习得一二。如今见公子安然归家,不胜欣喜,故而不请自来,万望公子海涵。”说罢,让随行的仆从将一应礼品一一送上。
这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的,直喊的追凤头晕,这世家处事,真正的繁琐以极。
子凰轻咳了一声,虚弱的道了声谢,让身后的小厮婢女将捧了礼物的仆从一一引走,只留了四个主事的人,伊然一副开门见山的坦诚模样。
陈佑安向来会看人脸色,对方既然要开诚布公,自己自然不好再打着探望的名头佯装懵懂,只是除了子皓子凰外,旁边站着的那红衣少年却委实没有见过,当下只得继续按捺心绪,等着主人家开口。
子凰本就不爱虚与委蛇,拢了拢衣领先开了口:“倒是有劳陈二公子了。但公子素来事物繁杂,亲临景云大约也不止为了探望那么简单吧。”
陈佑安一贯与人打机锋惯了,一时有些转圜不过来,不过微怔,立时就认了这话:“事物虽忙,但这一趟主要确实是为了陌玉公子,另有一事,存了疑虑,少不得要教公子帮着解惑。”
“哦……倒是巧了,眼下我也有一事先找公子讨教。”子凰看了看追凤,示意他将卷轴递上:“今儿房上报,说是有一老仆,系莫世伯旧部,为人最是忠心。老人家风尘仆仆而来,说是自少主走后一路未歇,特意传来这个,各大世家各得了一份,但我想,陈家约摸是没有的。”
追凤低了头,将卷轴双手奉上,又顺势细细的看了看陈佑安的神情,竟是连半分心虚疑虑也无。
陈佑安接了卷轴,也没有急着打开的意愿,只是一下一下敲击着卷面,可有可无的扫了一眼,冲着上首两位说的真挚:“这便是愚弟此来的目的。”他略顿了顿,眼底染了几分哀色:“这几日江湖传言纷纷,都说这蛊毒是我们联合莫家,勾结了黎族的叛徒弟研制出来的,又利用陈念念将蛊毒种给沈家长公子沈季承,致其身死,挑起了中原和黎族的纷争,为的就是黎族上古传下来的神器蚩尤刀,跳花节一战,沈世伯战死,言二哥哥失踪,黎族灭寨,自此我们陈家一家独大……这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我们家似乎得了最大利益。”
三言两语将当日事由挑明,没有丝毫自得或者不安,只是含着浓浓的委屈,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世人强加的虚荣,他们陈家承担的十分痛苦。
“可这一路走来,其中心酸少有人知。父亲性子淡泊,爱好舞文弄墨,兄长脾气暴戾,听不得人劝。家里的大小事物一应压到了我头上。”陈佑安笑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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