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黎渊身边的,也许拔了剑,也许动了刀,也许杀了人,可是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人原本就该死!这种怨念,在他看清黎渊的样子后到达了顶点。他恨不能一把火把这满山满院烧个一干二净。
黎渊就这么躺在树下,没声没息。一笑起来就弯出新月的眉眼此刻被血糊成了一团,原本总是桀骜不驯压不服的额发,现在也因为鲜血而乖巧的贴在了脸上。
倒是难得这么安静呢。
子凰拿了袖子,细心的替他擦干净脸上粘连的血迹,从来雪白的衣服跟着变得污秽,可向来洁癖的他连眉都没皱一下,仿佛捧在手里的,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不远处,才被他掀翻出去的那些人此刻又有了卷土重来之势,举着剑,小心翼翼向他靠近。
原不过想着趁他不注意一刀劈了,谁知才抬了手,就被横刺里突出的一把剑再一次挑飞。
是含情,言子皓的含情。
他们枉自打的兴起,被一个黎渊牵扯了所有注意力,却不知言家的人是何时赶到的。
麒麟踏月的白色家服围着子凰和黎渊站了一圈,以子皓为首,鞘里的剑都出了一寸,竟是要与各家对立到底的模样。
子凰将怀里的黎渊放平,肃然起身,走出了子弟的保护圈子,飞刀环伺一周,炸出了满身的灵光。绕是莫令泉见多识广,也不由惊叹。从没见过哪个少年有这样的灵识和架势。
惧怕,一种不合时宜,不合资历的惧怕。可此刻,沈修和陈启琛被黎渊重伤,除却他,再也没有旁人能上前说话了。
莫令泉:“子凰,事已至此,该死不该死的,都已经死了,余下的都是各世家最近身的子弟,你认定黎族是被冤枉的,可你看看眼下,只黎渊一人杀了我们多少?你若一意孤行,有没有想过言家的子弟要何去何从?”
子凰没有答话,他不想说话,这些人是非全凭一张嘴,听多了,只觉得恶心。杀人?你们不曾杀人?你灭了人全族,难不成还要人乖乖伏诛不成?不认死就是作恶?放屁!简直是在放屁!
掌间的莲花焰哧哧的冒着白光,除了言家外,周遭灵力弱些的子弟身上隐隐绰绰或多或少的亮起了星点白光,这磷火一般的亮点正是子凰早些时候他火烧黑衣人时用的那一种。
本是没有人见过的招式,偏偏有人拍打着衣衫,惊呼出声:“他要放火,他要烧死我们!”
话音还没落下,一把飞刀顺势而出,一刀直扎呼喊之人的心脏。
一击毙命。
莫令泉失声:“子凰!你做什么?”
“做什么?”子凰觉得这话好笑:“也不是第一回了,怎么还问呢?”
他转头看了看那被射杀的人,并没有穿哪家家服,显然是除四家以外的人:“也是奇了,这一招除了上回那些黑衣人外,倒是连我哥都没见过,好好的,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人?”说完,他竟是真的笑了出来:“算了,反正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陈启琛终是为他这挑衅动了真火:“竖子狂妄!”然而,他被黎渊消耗了许久,灵力难以为继,一怒之下,竟是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陈佑华见父亲被激,更是气急,这言子凰方才就要动手杀了自己,眼下又这样大言不惭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况且被比较着打压了这么多年,眼下终于找到了出气的豁口,诸此种种,他哪里还有什么压抑的理由。
“言子凰,世人都敬你是世家第一公子,真该让他们看看你此刻的嘴脸,为了一个奸邪,竟然杀自己人。我原来还不明白,现在看看你们言家的子弟,看来是家学渊源,我……啊!”
在他大放厥词的时候一簇磷火在他身上猛然炸起,吓得他一声惊叫,躲到他二叔陈启涵身后,噗噗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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