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安思来想去,一面觉得不管不问太过狠心,一面觉得若是过问了,霍明宁那样的性子,还不知道要招惹多少麻烦,遂颇有些犹豫不决,到最后决定让安婶娘留下照顾伤心过度的宁婶娘,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己则早早的回去了,预备着开祠堂的事。
别看霍家如今人丁单薄,可祠堂里的灵位却成山似海,毕竟是以军功起家,早些年,霍家子嗣繁茂,广纳姬妾,对于嫡庶区分的也不明显,而且只要是男孩子,成年后都被丢到军营里摸爬滚打,混出头来自然也就在霍家争得了一席之地,若是没有出头之日,只能说你自己没用,没资格自称是霍家子孙。
直到近几十年,天下太平,武将都有些无用武之地,以前拿刀拿枪的老爷们也娇生惯养起来,这一娇生惯养不要紧,子嗣也慢慢地凋零下来,到了镇国公这一代,嫡亲的也只有镇国公堂兄弟三个,到了霍灵璧这一辈,又是堂兄弟三个,若是只从嫡长一脉来论,已经是三代单传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镇国公一想起自己的嫡长孙要姓薛就呕的不行,本来人就少,又硬生生的被人夺走一个,换了谁也受不了!
镇国公一提开祠堂,这就从一家子的小事变成整个家族的大事了,霍灵璧身为长房的长子嫡孙,自然不能缺席,说实话,别看他是长子嫡孙,这祠堂也没来过几次,据说他刚出生时被镇国公抱着来过一次,为的就是昭告祖宗,霍家有后了,若是薛子桢这一胎生了男孩,估计也得这么昭告一番。
而在霍灵璧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十岁那一年去西北,要建功立业光耀祖宗了,又是离家千里,所以镇国公才开了祠堂,只是当时他心情激动,对于祠堂也没有多加打量。
这期间虽然逢年过节也开祠堂祭祖,但霍灵璧都在西北,也没参加过,也就是和薛子桢成亲时,要把薛子桢的名字添加到族谱上开了一次,去年过年开过一次。
薛子桢是女眷,没资格进入祠堂,也好奇的问过,霍灵璧也说不上来对祠堂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屋顶挑高,屋子幽深,又有那么多牌位,即便他胆子大,也不免觉得阴森森的。
这次开祠堂又与往常不同,是要把不肖子孙从族谱上除名,算不得什么光彩事,遂也没有大肆张罗,只提前让人把祠堂清扫一下,把族谱摆出来罢了。
因为霍明宁一直昏睡着,这件事一直过了四五天才算是真正的执行,薛子桢没参加,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场面,不过看霍灵璧回来时满面的疲惫就知道过程一定不简单。
霍灵璧道:“三叔先是哭,后来见没用又开始咒骂,死活不肯离开,后来宁婶娘来了,隔着门痛数三叔的罪过,一桩桩,一件件,祖宗可是听着的,三叔也就没话了,以后三房的宅子就只留宁婶娘并盛堂兄和堂嫂住着了,盛堂兄又额外置办了一座宅子,安排了两个仆人,让三叔住进去,权当是尽了孝道了。”
薛子桢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前两日他们去薛家参加小金蟾的洗三礼,薛丹臣还问到了这件事,提醒镇国公要小心谨慎,别被人捉住把柄,到时候管教不严也是一桩罪过。
薛子桢倒觉得没这么严重,如今京城里各家各户都忙着准备办喜事,或是嫁女儿,或是娶媳妇,谁会闲着没事管人家的家事。
提起这个,薛丹臣倒是想起来了,道:“皇上下旨赐婚了,把程家的二小姐程青波指给了庆王,子瑜和兴王的婚事也定了。”
薛子桢大吃一惊:“程青波?不是程绿汀么?”
薛丹臣意味深长道:“皇上也给程绿汀指婚了,指给了恒郡王!”
当时薛子桢便愣住了,如今想起来不禁又问霍灵璧:“你觉得皇上为何把程青波指给了庆王呢?”
冯贵妃相中的明明是程绿汀,为的就是想和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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