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g;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宁姝公主自阳魂山行宫归来后便常常念叨此句。
梁无双嗤之以鼻:“司马相如另寻所爱,致使卓文君空吟白头赋,初衷原就不好,寓意再怎么深厚也是无意。”
宁姝扶一扶鬓上的绢花,轻笑:“无双,你何时嫁进宫来陪我?”
梁无双脸上一红,故作轻松道:“我爹娘才不会同意我嫁进宫呢!”
宁姝又问:“是你爹娘不同意,还是你自己不愿意?”
梁无双手指绞着裙上的缨络,陷入沉思。
愿意吗?倒是有几分愿意呢……
不然她不会在皇上出巡行宫时偷了爹爹加急快报的令牌给皇帝哥哥写那封信——
“你几时回来?可要赶在九月之前,我要嫁人了。”
他笔墨清浅地给她回信——
“当然,否则没有新郎怎么行。”
梁无双每每看着这封信都会无限遐思起来,可清醒的时候她也同样很清楚:他是皇帝,他已经有了皇后和宠妃。
看了十七年伉俪情深、夫妻恩爱的爹娘,梁无双怎能忍受和许多女人共享自己的夫君?
然而对镜梳妆时,她又不免暗自叹气。
娘貌若天仙,可她偏偏随了爹,打扮起来最多只是个“清秀好看”。
站在秋水为姿、花月为貌的宁姝公主身旁,瞬间沦为陪衬。
皇帝哥哥的后宫妃嫔一个比一个精致纤美、风情万种,她若入宫,不出三天便能教人比得羞愤自杀。
梁无双有时甚至觉得,皇帝哥哥待她的好,全是看着爹娘的面子。而她,也只有家世可以拿出来炫耀炫耀了。
禁军统领的女儿,比公主也差不得许多。
“无双,走了。”
殿外传来呼唤,梁无双刹那回神,忙忙站起身。
宁姝拉住她的手,眼中露出寂寥:“你不见一见皇兄再走?”
梁无双吐吐舌头:“我能来见你还是托了若涵哥哥的福,要不是他给我打掩护,我娘非把我揍得起不来床才罢!”
宁姝不舍地送她出门,朝着苑中的男子福了福身。
青昡微笑,如玉温润。
梁无双走到青昡身边,拉开一些距离:“走吧。”
青昡看她:“我身上有什么味道让你不适吗?”
梁无双闷声道:“是啊,男狐精的味道。”
青昡莞尔,转身缓步向前走去。
梁无双一面跟上一面腹诽:该死,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让我们怎么活!
直到离开宫门的那刻,梁无双都没见到青曜,她默默嘲笑自己:那些臆想出来的喜欢万万不可再折磨人心了。
青昡定期入宫述职,青曜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梁无双也跟了来?无非是不想见罢了。
嗯,罢了。
“若涵哥哥,”她快走几步,和青昡并排,思索着道,“我爹爹要给我许一门亲事了。”
青昡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无双长大了,的确是该嫁人了。”
梁无双愁眉苦脸:“可我根本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青昡柔声道:“梁统领定下的亲事,想必不错。”
“不错个屁……”梁无双忍不住爆粗口,“据说是个江湖中人,是爹爹的师父的儿子。你说我爹爹的师父应该多大?那就算是老来子也要比我大二十多岁了吧?我怀疑我是抱养的,根本不是我爹亲生的。”
青昡忍笑问:“你娘呢?”
梁无双哭丧道:“最奇怪的是我娘也说好……”
好半天,没听见青昡回话,梁无双奇怪地抬头去看,只见青昡也正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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