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的目光，落在姚心钰身上，她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的躺在软垫上。
“好。”片刻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传来，带着颤抖。
紧接着，他的目光从姚心钰脸上，转移到宴青身上，“我需要做些什么？”
“将军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本该让你去休息，想必您不会去，就在一旁陪着夫人吧。”
身为将军，梁亦收割过许多敌人的性命，自然是见过血的，宴青跟他说完，看向粱韵。
“我也要在这儿，或许，我能帮到你。”粱韵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她很坚持，宴青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热水端了进来，宴青开始做准备，他的药箱里，放着不少东西，其中就有能为人开膛破肚的刀子。
这是早些年，他特意找人打造的，说起来，这不是头一次要用在人的身上。
早年他在外面游历，其实是用过的，救过人也死过人。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宴青看了看杨韵，又瞧瞧梁亦，希望两人中有一个能帮个忙，他需要看到产妇的肚子。
除此外，也希望有个什么挡住不必他看的地方。
粱韵赶紧动手，先找了张单子盖住姚心钰小腹以下，又将衣裳掀开，在胸部以下，整个肚子露出来。
梁亦拧了帕子，按照宴青说的，将露出来的肚子擦了擦，至于他那套刀具，在他的吩咐下，被临夏用沸水煮过了。
除了帕子擦拭肚子之外，他还用了别的。
以金针让姚心钰继续昏睡，并使用了一种药草，据说可以让人保持昏迷，如此才能顺利的剖开肚子。
“害怕的就先出去吧。”执起刀子，他说了一句，随即深呼一口气，将刀子划下去。
如今的梁亦，已经是大将军了，当年他也做过小兵。
这些年，他多次上战场，不知杀过多少敌人，见过多少的血。
可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让他晕眩。
出血的瞬间，宴青找了个药丸，交给杨韵，让她喂姚心钰服下。
人虽然昏睡着，但药丸入口即化，是可以吃下去的。
梁亦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宴青的举动，他的动作很熟练。
过去，未曾在人身上动刀的时候，宴青曾在一些动物身上做过尝试。
是用了法子的，不会让那些动物太痛苦，并且多数，也是有些病症。
为了更了解人的身体，他甚至跟着仵作，曾去给尸体验尸，帮着死去的人讨回冤屈的同时，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熟能生巧，到后来能在人身上动刀的时候，就很熟练了。
孩子被宴青从姚心钰的腹中取了出来，是个女孩。
“交给稳婆处理。”孩子递给了杨韵，他继续处理之后的事儿。
被留下来的稳婆早就吓傻了，但杨韵到了她近前后，她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孩子接了过去。
“这……这孩子的嗓子里，似乎堵了东西！若是不弄出来……”
稳婆经验老道，接过来检查一番，立刻发现症结所在。
“怎么弄？”杨韵打断她的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得吸出来。”靠她自己，肯定是不成的，稳婆如此说，杨韵压根不在意孩子身上的血污，直接凑了过去。
“噗……”擦了擦嘴，杨韵看向稳婆，这会儿，孩子依旧没什么声音，稳婆皱着眉，将孩子倒立着，轻拍她的后背。
“把这个给孩子吃了。”宴青的声音传来，递过来一样东西，杨韵连忙接过，给孩子喂了下去。
有了宴青的药跟稳婆不断使用的各种法子，终于，她发出了如同奶猫呜咽般的哭声，虽然声音极小，却瞬间让杨韵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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