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的对话尽数被听进了一双黑衣人的耳朵里。
沈睿自从在屋檐上听了墙角之后,便一直对这个位置情有独钟。以后在遇上这类似的事儿,便极为义愤填膺地表扬这块地儿是如何如何平坦,如何如何方便以至于不愧为监听偷窥首选之处,听得许佑德笑得抽抽,直问她:“你这样费尽心思地保举,人家屋檐知道吗?”
沈睿:“脑子不好使了吗?那屋檐又不是活物,它怎么能知道?”
许佑德:“哦!我听着沈大姑娘说得,还以为它是你枕边人呢!”
沈睿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不可置信:“不至于吧我的沈大爷,你连屋檐的醋都吃?”
鉴于以上种种,他两对这次行动,依旧是选择了屋檐顶作为了栖息地。
许佑德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看着身旁精神抖擞的沈睿感叹道:“也亏了你早上不管不顾地多睡了会儿,不然熬到这个时候,保不准就打算就地露宿了。”
沈睿:“你困了?”
许佑德:“当然,今早上我可是天刚亮就醒了。”
沈睿回想一下,他两回来时候已经丑时末了,如今正值夏季,白日长夜晚短,天擦亮的时候该差不多寅时三刻。她再那么一算,了不得,许佑德这厮只睡了一个时辰。
于是她便问他道:“怎么不多睡会?”
许佑德:“像我这种老妈子似的操劳命,骨子里藏着的都是滴汗的血,外头有丁点儿的动静就睡不着了,赶忙着得起床做事呢。”
沈睿怎么听怎么不信:“你确定?”
许佑德:“我哪儿骗你了?”
沈睿望了他一眼道:“我觉得你骨子里流着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血。”
许佑德一愣,亏得他面皮厚实得刀枪不入,被人点破的尴尬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反倒嘴甜地夸赞起来:“大姑娘真是聪明得让人发指......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这层深藏不漏的内涵的?“
沈睿:“你不爱凑热闹,大白天的钻到人群里挥舞个红绸子干什么?迎亲吗?”
还什么“丁点儿的动静就睡不着了”,怕是听到动静就激动得睡不着了,紧赶慢赶地快马加鞭地要加入热闹呢。
许佑德故意地听不出沈睿话语里的深意,偏在那笑得开怀:“哎呀我的沈大姑娘,你听听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莫非的你也醋了?”
沈睿翻了个白眼:“我吃饺子吗我就醋了,现下大事当前,就不要白费时间耍嘴皮子了。”
许佑德:“不耍嘴皮子就没法浪费时间,不浪费时间怎么能等到这位知县大人离开书房,腾出空位来偷盗我们要的东西?”
沈睿偏头想了想,道:“也是。”
许佑德顺杆上爬:“是吧是吧,那我们再多浪费一会儿时间。”
沈睿不肯了,这点时间与其浪费了倒不如谈论点正事呢。于是说道:“脸上的嬉皮笑脸赶紧地收起来,我有事儿问你。”
许佑德:“你问。”
沈睿:“李老爷刚刚说得,是不是有这回事?”
许佑德:“你是说那个‘麦子涨价,大米亦得涨价’的言论?”
沈睿:“是。”
许佑德慢慢地收敛笑意,正题当前,他也是认真起来:“这个话题对,却不全对。但若是用于当前,怕是对的。”
沈睿:“我在京城长大,对农务一事一知半解,还真是琢磨不出其中弯曲曲绕。”
许佑德:“田农身上压着两个担子,地主的租金和国家的赋税,若是太平年间——比如打今年来说,老天开恩地赏了个好收成,除去了这两个重担,家里还能有些存粮。有了存粮底气就足了些,没必要为了嘴巴去哄抢别的粮食,那这便作用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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