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老人一抬开端,气势就斐然凝重了。
顾落却对他福了福身,温淑娴雅,尽显大家气质。
老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想到了相爷顾林夕,神情奥妙地叹了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顾落却低头瞄了眼门槛,老人余光微闪,转身进了屋,她默契地抬脚走进了太上皇的住所,并反手合上了殿门。
苗条的衣摆滑过地面上,随着主人的走动,发出稍微地窸窸窣窣声。
顾落却看着眼前这道佝偻的背影,抿唇锁眉。
“若我猜得不错,他已把你扶为国母了吧?!”
太上皇撩了下袖袍,于案几后坐下,倒着一杯清茶喝了一口。
“是。”顾落却答。
太上皇扯了扯唇角,如今局面,令他忍不住自省、感叹:“朕小看他的能力了,也低估了他的情绪。原认为,朕爱他,朕宠他,朕给他一切,他就是这样一个皇子而已,未想,实在是他在容忍朕多年,一朝出手,朕就成了太上皇呵。”
顾落却感受着身上那道投注过来的炽热视线。
“还有你……”他说,“原认为,他跟朕一样,朕教他,教得太失败了。”
顾落却优雅理了理宽袖,在他对面坐下,眼力如镜:“你懊悔吗?”
“懊悔?!”
太上皇挑眉打量着她,似是不知道她指什么。
顾落却垂眸,笑意惫懒:“公主出嫁那日,本可以和睦安定,太上皇偏偏利用那一天,支走了皇上,命我进宫,要杀我……如若没有这件事,也许太上皇如今还在那个位子上,皇上也不会被逼得,早早地登了帝位!”
茶杯一放,太上皇抬起眼皮,面色苍白,却眼力冰冷:“朕只恨没有更早地除掉你。”
“为何?!”二字如重石,问出来之后,顾落却轻松了,无论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就像是一个已经沉进湖底的人,不在乎会不会再被人救起。
而事实是,他的答案,令她彻底被那看不见的湖水吞没,难以呼吸地,直至忍不住红了眼眶。
“由于,朕恐百年之后,你会害了他,他屡次护你,恐怕就只有朕能帮他解决掉你了。”顾落却面如逝世灰,太上皇神情坦然地看着她,“你爹,朕杀的,朕为皇室安危,斩草除根……不应当么?!”
“为什么……”顾落却喃喃着,直起腰,哀哀难忍地瞪着太上皇,“为什么要杀他,他做了什么有负于你的事——?!!”
“你爹这一生为朕做了不少事,也从不嚣张跋扈,他要是一直那么诚实多好,错就错在,在朝一生,应许了明知不可为还为之的亲事。”
顾落却闭上眼,痛进心扉:“那是你的诏书,谁能不从——”
“那你敢说你爹从未有过投奔弋静深的动机么?!这对朕来说,已经是背叛。难道还要等他把朕的一举一动禀报给弋静深,朕才干有所行动么!”
“背叛,背叛……那你怎么不治你儿子的罪,你怎么不猜忌你儿子有意收买我爹结党营私呢?!!你怎么不赐逝世他!”顾落却眼力水雾弥漫,她却陡然一掌拍在冷硬的案几上,恨恨地问,“公平呢?!”
“他是朕的儿子,即便有不对,朕还可以教。”太上皇饮茶,他的泰然自若,落进顾落却眼底,只想起了四个字:恬不知耻。
她颓然地站起身,余光瞥到一旁架在兰锜上的长剑,被刺激得直接拔了,冰冷的剑锋指向他的眉心:“你根本不配做一国之君!”
太上皇面上浮着古怪的笑意,握着尚有余温的茶杯,随之站了起来,悠然瞥她,仿佛指着自己的,不是无眼利剑,只是不足为提的小玩意儿。
“纸包不住火,古诚不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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