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只剩下了他们,顾落却掌心轻轻抚着弋静深棱角分明的完善轮廓。
她的眼力,不自知带着认真迷恋的情绪,扫过他紧闭的眼睑,沿着他的鼻梁,留在了他这张不知吻了她多少次的俏丽薄唇上。
天下都当他是主,她只把他当她的男人而已。
所以她心疼他,在那些大臣用质疑的眼力看着他的时候,在那几个王爷仇恨地盯着他的时候,她都想要变成他,往替他遭遇一切坏的。
哪怕有一日,天下人都要颠覆他,她都会认同他。
那些人不痛不痒地,是由于他们置身事外,若换位处之,他们哪一个会甘心为板上鱼肉,终极恐怕做得……会比弋静深更尽。
细弱的手段,忽然被弋静深捉住,顾落却回过神,看着他。
弋静深缓缓地睁开了黑眸,里头一片苏醒,也看着她:“我不懊悔。”
顾落却一怔。
“哪怕给天下留下了痛处,哪怕,谋权篡位真的理该千刀万剐,无论是以何等理由,它都是污点,我弋静深也不惧,更不懊悔。”
他分得清什么是最重要的,可他有些想要知道,她会不会嫌弃这样一个君主?!
下一刻,他的皇后,口吻坚定地告诉他:“你从来都不会被别人影响的。”假如没有被影响,他不会说出这些话。
弋静深眼力幽深,假如“别人”是她,他会容许自己被影响一点。
“夫君……”她捧着他的脸,第一次这样叫他,他眼睫微动,与她对看,听到她说,“若只是单纯地为了权利,才叫做谋权篡位,而你谋的,到底是权,还是……雪恨?!”
他恨他的父皇,哪怕他不说,她都知道。
自他母妃逝世后,他就在忍,他的父皇也从未结束过逼他走上这条帝王之路。
变成这个局面,不是他一人的毛病。
“朕,会好好治理大庆。”弋静深闭上眼,说了最后一句话。
他不得歇息,还要许他们一个好天下,而他们……只看见他君临天下,谁又知道他心中的苦?!
顾落却这一刻只想静静地陪着他,忘记一切的那一种。
她的侧脸靠在他温热的胸膛,闭目凝听他一下又一下怦怦跳动着的心跳声,握着他的手,十指交缠:“我会陪着你,你睡吧,睡吧……”
安神香的味道浸满了全部内殿,连顾落却都差点睡了过往,掩唇打了个哈欠,直起腰,给已经熟睡的弋静深掩了掩被角,看着他毫无戒备的睡容,她俯脸,轻吻着他的薄唇,对不起,明知做人不能活得太明确,还是固执地要往分个黑白,所以对不起,对不起……
冬夜雪冷,顾落却自肩后盖上披风,毕竟已不是一人身了,离往时再未回头。
她站在外殿窗前,凝看着雪中的宫廷,美则美矣,只是太冰冷了。
新兰,将弋子笙从牢中带进来时,顾落却手中已经拿着一把匕首了。
“你要干什么?!”
弋子笙见着顾落却时,眼中浮着古怪的笑意,却一瞥见她手中之物,面色就变了。
“嘘……”
新兰不知何时退下往了。
大殿中,只剩下了她与成王。
顾落却单指轻轻抵在唇边,笑脸如同未出阁时般的明媚无害:“皇上在里头睡着呢,我们都小声一点,别吵醒了他。”
这个女人笑得比他还古怪……弋子笙心里发毛。
顾落却话锋一转:“不过本宫懂得成王心绪难平,大声点也是人之常情,本宫就在给皇上的安神香里加了点东西,他不会轻易醒来,我们可以想说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这样么?!我早跟弋静深说过,他总有一日会被你害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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