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新兰第一个看见公主与驸马,大太以守门为名,正在无私地赏雪,乍然听到一声:“奴婢参见公主,参见驸马。”
大太筛子似的,抖了下老身,扭过火慢慢地看向笑脸残暴的越昭颜,与面瘫的颜霊,微微弯腰:“公主,驸马。”
然后瞪了一眼福身行礼后直起腰的新兰,这臭丫头,就爱戏耍爷爷。
新兰被瞪了也不怕,弯了弯唇,总是让她叫他爷爷,哼,还没她机灵呢!
越昭颜伸手,虚扶了一把大太:“您身子骨还好吧?”
大太笑得慈眉善目:“奴才很好,很好,有劳公主挂心了。”
他幸得皇上圣恩,不必对任何人下跪,平常就守着皇上,伺候皇上起衣住行,心无旁骛。
再也不必陪着讨厌的人,他心满足足!
“那便好。”
半年前那是一场兵不血刃的夺位战斗,只有与此事关系密切的人知晓其中根由。
就连越昭颜也认为,这位大太依然深得父皇信任,至此,父皇才割爱赐给皇兄,为的是让皇兄少一个后顾之忧。
箫声依旧,殿门轻开。
颜霊抬开端,恰与顾落却四目相对,她眼神安静,他锥心刺骨,当年的伤口经年累月不见愈合,日渐腐烂,可笑的是,连声张都不能声张。
垂在身侧冰冷的手忽然被一只热和的小手握住,颜霊被越昭颜拉到了顾落却的眼前。
“皇嫂,恭喜!”
越昭颜往里面张看,“对对对,我是听说皇嫂有喜了,特与驸马来恭喜皇嫂的,可否留我们用个膳?!”
顾落却看着越昭颜,灰色天下也有一处是桃花坞,她仍认为越昭颜被弋静深护成了桃花坞的样子,粉粉白白,与污垢无关。
“你皇兄最爱好你了,你要留三天都没有问题。”她说着,示意他们进来。
殿门重新关上,新兰戳了戳大太道:“我们往御膳房寻好吃的好吗?!”
大太看了她一眼,拂尘一挥,喜笑脸开:“先啼声爷爷来听听。”
新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凤栖宫。
搞得她不带他就没得吃似的……略略略!
殿内。
颜霊欲行礼时,弋静深拿开嘴边的萧,轻描淡写:“私底下,虚礼就免了,都是一家人。”
“谢皇上。”
顾落却看着弋静深,是知道他心疼他的妹妹,颜霊一跪,越昭颜也得跪。
越昭颜热了热身子,笑着蹦到弋静深眼前,抬开端那分明是看着兄长的眼神:“皇兄,你不怪我了?”
这是他们半年后第一次相见,实在她成亲后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往面对皇兄,恰时喜事逢朝,机不可失,立即借着这由头进了宫,说忐忑也忐忑,但现在不了。
看着弋静深抿唇不语,冷冷看着她的样子,越昭颜知道这是他傲娇时固有的神情。
立即拉了拉弋静深的袖子,可怜兮兮的:“皇兄,你忍心让我扫兴吗?!”
弋静深:“……”到底是谁让谁扫兴?!
而且她不是说他没有情绪,无情无义么,他又何来不忍心之说。
“皇兄,你最疼我了,你还记得吗?!你要是忘了,我就……”
“你就怎样?!”弋静深从她手中抽回袖子,问得清清淡淡。
“我就……”转了转眼珠子,越昭颜就蓄着泪看向她的皇嫂,“就只好持续请皇嫂为我求情了。”
顾落却看着这对,一个故作姿势,一个也是故作姿势,却是两个人看起来都不讨人厌,还很可爱,立即都快猜忌他们是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了!
她忍俊不禁地看着,忽然被越昭颜拉了进往,干脆也往拉了拉那冷帝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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