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只剩下他与天子时,他把天子的身子扳正,给天子盖好被子,“有一点,父皇说对了,儿臣再狠,也做不到弑父。”
等老天子一朝醒来时,宫中早已换了一片天地,里里外外都是弋静深的人。
蓝本是他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的都听令于弋静深了,可想而知这么些年来这个儿子暗中从未安静过。
而对于大将们守卫皇宫,数十年难见的热烈场面,外头人只认为是天要变了,天子不行了。
不乏有臣吵着要见皇上,只被一句“天子病重,现在不宜议事”挡了回往。
帝王此生最爱之子江王一手掌宫,大臣们想想,也并不突兀,感到这天有个人顶着就塌不下来了,老诚实实地在府等着新皇登基。
大太守着老天子,把天下局面以三言两语简略地说给了老天子听,老天子就自愿写下了退位诏书。
那人兵不血刃,将他变成强弩之末,他想要硬撑,可身材也不争气啊!
羊毫一扔,老天子出声有气无力,却溢满了讽刺:“我倒要看看,他做的这个天子,与朕有什么不同。”
大太一手把退位诏书拿在手里,一手拿着帕子擦干洒在案几上的墨痕,闻言,低低道:“太上皇,你不是说过么,皇上随了宸娘娘,这就是皇上与太上皇最大的不同。”
老天子要起身,大太看了,放下帕子伸手扶了他一把。
老天子却反推了他一下,大太放下手,并未受影响,笑了一下:“太上皇,奴才告退。”
“滚。”
老天子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龙塌,抱着自己躺了上往,情绪会毁了一个帝王的,早晚,早晚的事而已。
即便现在哪个都认为他小题大做,呵。
……
御书房的窗前,半昏暗半明亮的光线,那抹身影高大苗条,看着却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大太慢慢走进殿内,跪了下来,双手奉上了太上皇的退位诏书。
“王爷,成了。”
那么多年的哑忍不发,终一叫惊人,不负众看。
弋静深却没有接过来看个一二,只是立即命令了下往:“明日早朝,宣。”
“是!”
“派人往接……”说到这里,不知怎么的,弋静深忽然停了一下,眸色晦暗难明。
大太警惕翼翼道:“是往接回王妃吗?”
“今夜备马,本王出往一趟。”弋静深终极改了话。
“大太辛苦了,下往歇息吧。”
大太闻言却没有跪安,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王爷,如今看似木已成船,但难保不会有所动摇,毕竟太上皇……并不甘心,诸位王爷又蠢蠢欲动,于他们来说,只差一个契机,他们也可以做王爷做的事。若加上有太上皇支撑,成果不堪假想。”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能产生的呢?!
“所以,奴才冒逝世谏言,王爷现在还是守宫罢,确保万无一失啊!”
弋静深未发出一声,大太只当是默认,怕谁转变了主意似的,急急地退了下往。
青山寺中,枫叶瑟瑟随风落地,顾落却一身尼服,拿着扫帚心无旁骛地清扫地面。
同穿尼服的女子从山下回来,手中拿着一木罐,叫了顾落却一声:“歇歇吧。”
树下,看似两个尼姑盘腿而坐。
顾落却看着罐中这只尾须苗条的蜉蝣,淡声道:“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嗯?”
“这个故事就叫蜉蝣,说,一个女子爱好上了一个和尚,后来知道和尚出家的缘由,原是因他心爱的人嫁给了别人,他意气消沉了。她把自己当成了光,认为可以热和他,可以让他重新燃起盼看,所以她往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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