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想留在生命里的人,母妃逝世后,他仍然眷恋过什么。
……
顾落却则隐姓埋名,在城中边角处开了一个客栈。
她已经没有家了,所以出了王府后,真的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没有家的人,开了客栈,给自己一个家,也给过路人一个歇息处,再没有比做这件事,让此刻的她,感到安心,又有意义的事情了。
她往了与颜霊的那间小木屋,却没有见到颜霊。
真真是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
她往新兰时常会逛的集市,形单影只,戴着面纱,往返散步,一日好几次,也不曾碰到她。
本日回往客栈的路上,撞见了回朝的兵马,驾马在最前,身着盔甲的男子,意气风发,眼力含笑,想来是那位大王爷了。
人群中,不少女子面露桃花,说着此爷平乱有功,是个有战绩的王爷了。
都说三王离人太远,眼中爷儿却太近,是女子最合宜相嫁之人了。
顾落却心无波涛地走过,对那位携功回来的大王爷,连第二眼都懒得看。
没过多久,举民皆知:大王爷被赐了封号为“承”,现在是承王了。
街口术士说:这个封号内有玄机,承,可承大事的承,又与大事可成的成同音,不日可为太子。
没过多久,这位术士消散在了常在的街口,不知所踪。
有传言道有人看见他被大王爷请进了府内,到底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话说那位江王,不知为何对朝堂请了假,已有好多天不曾上朝,在府内闭门不出。
如今朝上,这承王终引起天子注意,如日中天。
顾落却,却从不猜忌江王会落败,一个能放的人,不必定能收。
她的爹爹,如若早学会一个“收”字,想必结局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如她所知,弋静深那个人,深不可测,能放能收,他云淡风轻要的东西,别人眼里未必可得,然也许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成王败寇之战,弋静深不像是眼看自己沦为败寇之人。
……
日子进秋了,庆王朝一年一度的科考也开端了,存安国之志的才子们陆陆续续地赶进京城,客栈的生意,也好了很多。
这日,顾落却,从二楼的闺房中出来,迈梯下楼,又看见了窗边那人,占着地位饮酒,与以往一样形单影只,一来便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不言不语独自品酒。
她走过往,站在了桌边,引得他慵懒抬起眸,轻轻低吟:“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躲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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