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弋静深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
顾落却眼眸一瞪,他不是走了吗。
“你怎么,没有走?”顾落却握紧了门。
弋静深走向她,在她后退时,一笑而过地从她身边途经了,十分自然地进了屋子,仿佛,在他决定留下的那一刻,这里,就已经属于他的地盘了。
顾落却着实莫名其妙,跟了进往追问:“你不是要走的么。”
怎么一会儿一个性子啊,这是在耍猴呢!
弋静深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然,娘子花那么大的工夫引为夫出洞,为夫岂能不解人意。”
他的样子……好欠揍啊!
顾落却抿了抿唇,心中一时憋屈,春生那个把不住嘴门的,却不知道,实在是新兰出卖了她。
“就像你之前自作主意纳我为王妃,如今知错就改一样,我也知错就改了,我不需要你了,你要走便走,我尽不会留你。”
她直视着他的眼眸,口吻生硬。
弋静深看着她。
顾落却挑眉,十分冷淡,好似真的对他已无心。
“出往。”顾落却指着门外。
弋静深站在原处,不动。
顾落却眯了眯眸:“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出往的意思。”
“你……”
顾落却竟然创造,他若不肯,自己拿他半点措施都没有。
弋静深看着她清澈的水眸,散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顾落却淡淡地回视他。
“实在,该怕的人不是你,应当是我。我的隐瞒,还有,你我之间的血恨,你真的可以放下吗?”弋静深勾唇,“若我们只是平常百姓,碰到了,在一起会不会轻易一些?!”
你能放下天下,我也能放下仇恨。
从太上皇逝世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彻底放下仇恨放下过往种种……
只想与你一起,重新开端。
顾落却别开了脸,与他眼力交错,“你问迟了,弋静深,你不出往是吗,我出往。”
言毕,她抬步就走。
弋静深皱了皱眉,伸手扼住了她的纤臂,轻息一声:“我走。”
顾落却膀子一动,甩开了他,抿着唇,容颜冷清。
弋静深转身,出了屋子,背后立即传来了关门声。
他看着一夜清凉,独自站在外头。
顾落却靠着门后,嘴角缓缓扬起,没想到他也有怕的时候,没想到他也有不安的时候,没想到,他也会做那种毫无意义的假设。
没想到的太多了,没想到的每一种样子,都不像是她记忆里的江王,皇上。
他一向运筹帷幄,他一向淡薄冷情,心坎,竟然那么丰富。
像是捉住了他的小辫子,顾落却十分欣慰,心中的难过闷气烟消云散,躺在床上,刻意地放任自己睡着了。
门外,弋静深站如松,岿然不动。
当一夜后,天气明亮时,大家神清气爽地出了屋子,看见院子中的弋静深,个个都怔愣当场。
顾落却推开屋门,与外头唯一脸色从容的黑袍男子对上了眼力。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明知故问:“你这是做什么?”
他惜字如金,却意思述尽:“留下。”
引得她失笑反讽:“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当这是你的皇宫了吗?!”
弋静深一双漆黑安静的眼珠睨着她:“也许,你在的处所,我注定离不开。”
未曾涉足倒也罢了。
一旦沾了,以他一人之力,实在无法摆脱。
顾落却双眸渐红。
弋静深长臂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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