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扫视一眼装钱的袋子，俞蔓覃没有接着钱的事情说下去：“听说你女儿的孩子也没留住，她现在还好吧。”
“唉，她还是在想那个孩子。昨晚入睡后，她的手习惯性抚摸肚子，却摸到了术后粘贴的纱布，她立即惊醒。下半夜一直没睡，天亮了，才再次睡去。”老妇人一脸无奈与疲惫。
此时，俞蔓覃的手也正在被中的肚子上。听到老人的话，她默默地点着头。
“我说这些干啥，影响了你的心情。”也许是过来人，老人很快察觉到俞蔓覃的情绪。
“阿姨，您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您女儿的情况怎样，现在也说不准，您这么大岁数，熬夜加上休息不好，抗不住的。”董灼华赶紧过来圆场。
“嗯，我这就回去了。姑娘，你也好好休养，回头我再来看你。”老妇人走之前，特意帮俞蔓覃掖好被子。
送走老妇人，董灼华对二人说：“这事我暂时没有告诉同学与朋友，另外蔓覃的父母是否要通知呢？”
“都别告诉了，最近没少让同学们帮忙。我父母年纪也不小了，别让他们担惊受怕……”
随后的几天，老妇人不断送来吃的、喝的、用的。俞蔓覃让江之洲留下很少一部分后，其余送了回去。两位“冤家”病友在能下病床蹒跚走动后，分别做了相互探视。
……
“最近儿子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你看这学期期中考试的结果。”俞蔓覃出事半个月后，董灼华对丈夫在家中说。
“我的水平不高，辅导不了他。你是大学毕业，有时间你辅导辅导他。”没有多想，王南强直接回复。
“一个是现在的学习内容与们那个年代相差太大，我辅导不了。再就是儿子回家后，躲到自己房间，不让我们进去，他的逆反心理很重，我也没办法。”
“咱儿子是不是谈恋爱了？”王南强说完，脸上堆起暧昧的笑容。
“我就怕这个。看你那诡异的笑脸，心里一定没想什么好事。”董灼华冲着丈夫翻个白眼。
“哈哈，咱们是儿子。怕啥？吃亏的不会是他。”
“你们男人啊，想的都是那点事。现在说的是孩子的学习问题。我听说附属高中那边管得严，我一个同事的孩子，转到那边后，成绩提高很大一截。”
“你想让孩子转学？”王南强有些错愕。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可是我听说人情费加上学费，一年七万多呢。咱俩攒的那几十万是等着换房子的，我们先用到孩子身上？”
“用到孩子身上无可厚非，可房子也是你盼了多年的。这么多年咱们还住着五十多米的房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不好受也没办法。上次咱们送的钱领导没要，说明你提职无望。现在四十多岁了，以后我们也别想着升官的事了。好好安心过日子，好好培养孩子吧。”
“嗯。”嘴里答应着，王南强心里不大好受。与他同期的民警，有些已经走上领导岗位。他感觉自己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没有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却没有获得领导的赏识，只是按部就班走到了派出所副所长的职位。
“我去所里看看。”王南强怀着郁闷的心情离开家。
妻子的话，让王南强不舒服，可他对妻子的爱确是无可动摇的。虽说董灼华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可她从没拿丈夫的成就与任何人作过比较，也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指责丈夫。另外，虚荣、小气、狭隘等一些与女人经常刮边的词汇，在妻子身上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王所长，今天不是你的夜班，你怎么来了？来查岗吗？”在休息室，没下班的另一名副所长徐沛乐呵呵地递过来一只烟。
“就你小子敢跟我油腔滑调。”王南强接过烟，点燃后对徐沛斜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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