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王栋梁感觉身体发沉、腿脚发软，差点坐到了地上。
“厂长，听说你找我。”迎面走来的，竟然是在王栋梁内心中已经人鬼殊途、阴阳两隔的小吴。如果不是在灿烂阳光照耀下、不是周围有其他同事，王栋梁不知会被吓成什么模样。
“哦，昨天找你有事，已经办完。”强忍恐惧，王栋梁仔细观察小吴，在他身上没发现一丝与常人不同的“鬼气”。感觉不是诈尸或者其他情况来向他报复，王栋梁胆气开始回归。
“你昨天怎么没来上班？”
“我……去您办公室说吧。”
“在这里说吧，都是单位同事，没什么避讳的。”王栋梁这么说，是因为他不能完全叫准这个小吴是人是鬼，在无法百分之百确定之前，他不想冒险单独与小吴相处。
“昨天……厂长，我也说不太清楚。昨天我应该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为什么睡那么久，我也想知道答案。”
“你吃什么药物了吗？”
“是否吃药，我不确定。前天下班后，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问路的人。我好心给他指路，结果稀里糊涂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今早醒来时，是在我自己租住的公寓中，额头上还是湿冷的。我看了一下，家里没丢什么，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来上班时，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还以为今天是昨天呢。”
“报警了吗？”
“还没，我正在想这件事。好几位同事说你找我，我赶紧过来了。”说话时，小吴一直眉头深皱，似在极力思索着，也似还没有完全清醒。
“我们去办公室谈。”王栋梁说完，当先领路，回到他的办公室。
“小吴，我们之间相处像兄弟一样。最近因为工作上太忙，对你的关心少了许多，我很抱歉。”王栋梁扮演起狼外婆。一方面他想阻止小吴报警，另一方面害怕聪明的小吴觉察到他之前的险恶用心。
“厂长，你能对我说出这些话，我非常地感激。”
“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对前天下班后的事情，能记起多少？”
“我现在稍稍还有点迷糊，估计无大碍。前天下班后，我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有个年纪比我小的人，点头哈腰地向我问路。我看他十分客气，也积极地为他指路。这时候……对了，这时候一辆环卫的洒水车开过来，就是那种冲刷地面的洒水车。路面上及空气中弥漫着水雾。我好象在其中闻到了异味，以为是冲刷地面带起的东西，我也没在意。然后就迷迷糊糊地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估计是那个问路的人，或者他的同伴，在水雾弥漫的时候，借着水雾向我喷洒了什么。”小吴极力回忆。
“你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呢？”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一定不是自己回家的。有人送我回到家。这人没拿我家的任何东西，连我的钱包都没动。他的目的仿佛只是让我睡两夜一天。今天早上，应该有人用带凉水的手巾放到我额头上，将我弄醒的。我就奇怪了，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听者小吴的诉说，旁观者能看到他内心的迷茫。
“如果确定不是仇人做的事情，就要小心了。我最担心的是，这人是犯了大事的人。他为了躲避一两晚，将你弄倒。如果你报了警，这人知道你的住址。通过咱们厂的门卡，知道你的单位，他将来报复你怎么办？最主要的是，咱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从你说的来看，这人手段很高超。另外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我们的体格也好、性格也好，一旦遇到不讲理要动手的，我们能够招架住的不多。”
“厂长的意思是我不报警？”
“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讲出了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有道理，就听一听。如果感觉没道理，就当我说的废话。我说这些，是作为兄长说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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