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你不是要这几日的值守名册吗，我赶着给你拿来了。”钟铄心道，谁让你赶着了？铁牛扒了几口饭，抬眼一看钟铄和若金谁也不吃，奇怪地问：“你们干嘛不吃啊？吃啊吃啊，锅里还有这么多呢，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咦？你们怎么只有一个碗啊？”&l;r/&g;&l;r/&g;钟铄忙将手中碗塞给若金，尴尬道：“啊……我……我正要去拿。”起身又去寻了一只碗。若金低头吃饭，不住偷笑。&l;r/&g;&l;r/&g;铁牛吞了一碗饭，一边盛饭一边笑着对若金钟铄：“起来，你们俩藏得可够深的啊！在挽城我都没发现！要不是韩岭起，我还不知道呢！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哪？是不是得请我们这些兄弟好好喝上一顿喜酒啊？”&l;r/&g;&l;r/&g;钟铄面上一红。若金揶揄道：“老牛，你太眼拙了，该罚！还有，我怎么听你发誓再也不喝酒了呢？”&l;r/&g;&l;r/&g;铁牛支吾道：“啊……我……那是行军作战的时候不喝酒了，你们的喜酒我当然得喝了！”&l;r/&g;&l;r/&g;若金调侃道：“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和钟铄一顿饭呢！”&l;r/&g;&l;r/&g;“啊？哦，噢对，”铁牛拍拍胸脯，豪爽道：“我记着呢，到京城包你们吃个痛快！不过，这可是两码事啊，你们成亲摆酒可不能不请我！”&l;r/&g;&l;r/&g;钟铄被逗乐了，“放心，一定请！”&l;r/&g;&l;r/&g;铁牛爽快地：“到时兄弟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l;r/&g;&l;r/&g;钟铄玩笑道：“大礼倒是不必，你别喝趴在我们的酒席上就行。要不然，就你这块头，我得找多少人才抬得动你？”&l;r/&g;&l;r/&g;三人哈哈大笑。铁牛一连吃了四碗饭，心满意足道：“吃饱啦！走啦！”&l;r/&g;&l;r/&g;钟铄拦住他，“等等！名册！”&l;r/&g;&l;r/&g;铁牛忙道：“对对！我就是来送这个的！”将名册交给钟铄，大步离去。&l;r/&g;&l;r/&g;钟铄见若金托着腮帮，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不解地问：“干嘛这么看着我？”&l;r/&g;&l;r/&g;若金只笑不答，起身道：“营中还有事，我回啦。”满面春风而去。&l;r/&g;&l;r/&g;钟铄心中纳闷，坐在原地想了一回，恍然大悟。方才与铁牛一番言语，自己一直在迎娶之事。言语来往间，不觉流露出早将若金视作妻子之意。他想起若金甜蜜的笑容，心中也生出无限向往。忽又想到，若换作以前的自己，是断不会洒脱到作此玩笑之语，不知何时起，自己也如若金一般慢慢无忌不羁起来。曾经封冻在坚冰中的心，春暖向阳了。&l;r/&g;&l;r/&g;皇宫中刚办完一场重阳盛宴，表面似乎一切如常，歌舞升平。然而卞太后从那些奔走来往的宫人身上，能看出他们内心的惶惶不安。连宫人们都知道，京城守不住了。卞太后倚在榻边，秋风拂过，一片樱树枯叶从开着的窗中飘落榻上。盛时已过，花谢叶枯。&l;r/&g;&l;r/&g;宫女来报，观月轩的太医求见。姚太后缠绵病榻数月，最近病情加重，一直是这位太医诊治。卞太后问那太医何事，太医道：“太后你曾吩咐过的，到了时候，前来禀告。”&l;r/&g;&l;r/&g;卞太后惊问：“难道……难道她已经……”&l;r/&g;&l;r/&g;“总不过这两日了。”&l;r/&g;&l;r/&g;卞太后早知道，或者，早盼着这一日了。但真到了如愿以偿的这一天，她却没觉出一丝兴奋之意，反觉心中空空落落。她挥手叫那太医退下，呆坐半晌，起身去观月轩。下人们忙不迭地准备轿辇，卞太后摆摆手，步行而去。到得观月轩，卞太后也未令人通传，就像年少时常来常往的那样，唤了声“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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