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废纸一张
方凌虽然是第一次来北京,但却对北京的道路交通非乘解,因为这两年他只要有时间,就在网上查看关于北京的一切,尤其是到什么地方要坐什么车这种事。
只不过让方凌意外的是,北京的人这么多,出了站后,满眼看到的全是人。
方凌心里突然感到迷茫,他出生在一个小城市,没上过幼儿园,听母亲说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去,逼着他去就打小朋友,所以就不上了。
小学在家属区范围内,离家只有八百米,中学跟小学隔一条马路,技汹中学的西边五百米,单位在中学东边六百米,至于上前线,都是车接车送,来回也就半小时的车程,到了地方,也就是在一块固定的区域内工作。
也就是说,方凌这二十年的活动范围,还没有北京一个西客站大,更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五月的天气,艳阳高照,方凌穿着长袖长裤,还没有走出西客站的范围,就已经是汗流浃背,北京比东北热多了。
从西客站向北直行到军事博物馆,在报刊亭买了张旅游地图和一张电话卡,找了个公用电话给母亲报平安。
因为长途费很贵,所以方凌也没有多说,只说自己到北京了,北京天热,人也很多。
母亲嘱咐方凌:“不习惯就回来,就当是去玩了,不行就去找街道,再给安排工作。”
方凌嗯啊着答应,心里却在想,正式工作都辞掉了,回去找街道安排工作?扫大街?给树刷漆?
死也要死在北京!
坐公交车先去了**广场,这是父亲一生的心愿,方凌终于看到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看到了像,除了兴奋,心里多少还有些苦涩。
如果父亲还活着,他也会上重点高中,因为以他的学习成绩,本身就是可以蓖上重点高中的,听说他要上技校,连校长都震惊了,但跟母亲谈过话后,校长和老师都集体沉默了。
又想起了金薇,也不知道那时候她是怎么知道的,晚上八点多跑下来敲门,兴师问罪似的质问他,为什么要上技校?不是有蓖名额吗?就算自己考也能考上啊!
那天晚上过后,金薇整整一个星期没理过他。
现在明白了,金薇是消他俩的人生轨迹可以重合,一起读重点高中,一起考哈工大,一起……
想哭,可周围的人太多了,方凌只能扬起头,装做眺望的样子,让已经涌起的泪水倒回去。
坐车一路向东,到西大望路下车,往南走,那里有一个道桥公司招待所,六人一间房的通铺,一晚上二十块钱。
意外的,北京的夜跟家乡的夜一样静,太多的情愫在心里交缠,方凌失眠了,辗转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时,才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在道桥公司家属院问了问,一间十二平米的平房,只有一张空板床,月租金四百,押一付三,没有厨房,有上水没下水,公共厕所,想洗澡得去两公里以外的公共浴池。
方凌租下了,咋也比住招待所便宜,而且好歹是个窝,能存放点私人物品,不用害怕被人顺手球。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姓吴,在她的指点下,方凌去了一河之隔的东郊市场,买了铺盖和小饭桌,连扛带抱地弄了回来,这算是有了个小家了。
接下来就是找工作,方凌带了一万块钱,在一张银行卡里存着,身上的现金事不到一千,如果直接去找学邢课,那他铁定挺不过半年。
临街的小饭馆就在招服务员,一个月六百包吃住,可是工作时间不行,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十二点,每月四天轮休,那方凌别说上课了,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了。
方凌想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那样至少还可以上夜校,然而他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技校的文凭根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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