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娘，今儿这事儿可全都得怨你自个儿没眼色啊！那宛格格是什么人哪？她可是咱爷未过门的媳妇儿，是咱爷的心尖儿！爷向来就把她爱若珍宝，把她看得比自个儿的命还重要，你在这宫里头待了也算有些日子了，耳朵子也算尖，素日里头可没少听那些主子们说闲话罢？你可甭跟咱家装这个糊涂，说你不知道咱爷喜欢她！可你这个没半点子眼色的蠢货今儿居然敢给她脸色看，还出言教训她，难得她肯过来找爷吧，嘿，还愣是把她给气走了！尤其这宛格格素来身子弱，可是最忌讳受气着恼的，你不待她恭恭敬敬的不说，居然还敢给她气受，拦着她不让她来见爷，真是活腻味儿了！”
“何公公，我知道自个儿错了，可是，可是爷也不能就这么把我赏给那个董公公啊！毕竟……毕竟我是他的女人啊，请他念在奴/婢曾经服侍过他、把什么都给了他的情分儿上……”
“哼，情分儿？”何玉柱冷笑着打断我的话，道，“我说秋姑娘，你可真是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爷睡/过的女人，那可是拿手指头也数不清，多了去了！谁不是把自个儿什么都给了爷呀？再说了，爷让你服侍他，这事儿可是你自个儿愿意的，爷他可没对你用强吧？”
“是，我是心甘情愿服侍他！可是……可是爷曾经亲口对我说……说他喜欢我的呀！他怎能如此狠心地待我，将我当成件物事儿随便赏给别人，而且……呜——而且还是一个太监啊！”
“我说秋姑娘啊，咱家今儿不妨就跟你直说了罢！没错儿，咱爷是睡了你，可也没亏待过你呀？他素日里头赏给你的那些贵重首饰可不少啊！爷就是念在你把自个儿的清白身子给了他，这不你头一回伺候过爷，爷就赏了你头上一直戴着的那根五彩珐琅釉掐金丝镶红宝嵌珠的牡丹花簪子么？你拿着这簪子随便去京城里的哪家首饰铺子或是当铺子问问，那可是至少能值二百两雪花纹银呢！”
我的身子一阵发冷，耳畔回响起绿芙那尖刻讥嘲的话语：“我呀，才不稀罕呢！你可得搞搞清楚，这些东西可不是爷白送给你的，是你用自个儿清白的女儿身换来的！哼，跟那八大胡同里卖笑卖身的有什么区别呀？还有脸在咱们跟前显摆，你不觉得说出来丢人哪，咱们姐妹还得留着些脸面替你臊得慌呢！”
我颤抖着苍白的嘴唇道：“九爷他……他究竟把奴/婢当作什么人了？”
“爷把你当成什么人儿？呵呵，你也算是挺聪明的一人儿，你不妨自个儿动动脑子想哪？每回爷赏你首饰的时候，你不是都高兴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儿地直欢喜么？咱家可从没见你开口说不要么！”何玉柱冷冷地嗤笑着，“再说了，爷可从来都没喜欢过你！咱家今儿再跟你挑明一件事儿吧！爷会宠幸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身段有多好生了几分姿色，而是……哼哼，可巧因为你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生得有几分像宛格格罢了！既然爷现在要娶那位正主儿了，怎么还会再要你这个替代品哪？现在你都明白了么？”
替代品？原来，自己从头到尾仅仅只是个替代品？
“我喜欢你……的眼睛……”
我的耳畔冷不丁响起那夜他的话语，原来，是自己根本没听懂，他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眼睛生得像那个贱/人，这才让自己去服侍他！
我一下子虚软地瘫倒在地上，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流着泪连连摇头，固执地道：“不，我不信，我一个字儿也不信！爷他是喜欢我的，他真的是喜欢我的！”
“爷喜欢的人儿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宛格格！”何玉柱望着我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不屑地撇撇嘴，冷冷地说，“咱家当初可是早就好心地奉劝过你，让你别去白费心思想那些你不该想要的东西，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茶房，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让你当初没把咱家跟你说的那些金玉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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