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的人并没有容许乔东鸽长久的停留,专案组的人马上就来医院好多,他们很客气的问清楚了乔东鸽的身份,又很郑重的解释了叶耀辉受伤的经过以及他们工作没做好的歉意,然后就说叶耀辉如今需要静养,而且他还属于被调查人员,无论是家属还是朋友,都是不允许探视的,今天能让乔东鸽来看就已经是很例外了,请乔东鸽也理解他们的难处等等。
无论是女人还是叶耀辉,都是很明白规矩的人,所以,虽然叶耀辉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亲人”自然难舍难分,乔东鸽也是有着一种唇亡齿寒般的悲壮不忍离去,但是叶耀辉却还是勉强压抑着那种悲戚摧她快走了。
看着叶耀辉可怜巴巴的看着她的那种不舍的眼神,乔东鸽心里也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哀伤,甚至在这一瞬间---看着叶耀辉凭空老了20年时的这一瞬间,她明明白白的看穿了官场就是这样一条不归路,叶耀辉的今天没准就是她乔东鸽的明天!
怀着这样凄楚苍茫的心态,乔东鸽含泪离开了叶耀辉,一个人默默地驱车离开了医院,想找一个住处明天再回新平,行走在省城繁华的大街上,看着城市的霓虹兀自在夜色里发出虚假的绚丽,她的心境更加的一片寥落。
她不禁讽刺的想到,自己或者是叶耀辉,仰或是皮文秀,再大点甚至是省委书记张永霖,不管职务差别了多大的距离,但是在他们所处的那个固定的环境里,例如她乔东鸽在罗平区,皮文秀在新平市,张永霖在H省,无疑都是闪闪发光的、高高在上的、被无数人羡慕甚至敬仰的成功者。
但是他们头顶的光环以及所有的得意统统都如同这车窗外的霓虹灯一般,虽然璀璨夺目,但是却没有太阳、星星那般发自自身的光彩,而是必须由人或者是有力量给她们提供电力,而官场上的电力就是来自由政绩、人脉、关系、上级等等等等因素组成的一台发电机提供的,一旦这台发电机的某一个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环节出了毛病,那么你这一盏灯就算是彻底的被搁置了!即使人家没有把你从高高的路灯杆上拧下来扔进垃圾桶,那也仅仅是跟死刑犯人被判死缓一样,你高高的呆在杆头却不能散发光明,在你通过千丝万缕的关系去找到出毛病的环节并且试图修复好,让自己尽快的从新燃放光彩的同时,自然就时刻恐惧着会不会被拧下来扔掉,跟死缓的人看着生命的希望却又不得不时刻提放着脖颈处的绞索实在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了!
一瞬间,一阵心灰意冷般的感觉油然而生!
是啊,官场这条浑浊的、波涛汹涌的河流里,每年、每月、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浪涛吞噬,虽然可能在他被吞噬之前已经干尽了坏事,即便被吞也是罪有应得,但是眼睁睁看着前一刻还是光芒万丈的一条刻着或龙或虎仰或是雄狮的大船折戟沉沙,成为河流的殉葬品,身在其中的女人依旧是有一种深深地悲哀了!
是啊!眼下的新平市因为赵东勋的问题越查越严,他的那些曾经的追随者也都惶惶然各寻门路,仿佛他们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工作,而是如果不能依附一个靠山的话,就难以自立一般!那么新平市此时的情景也真跟红楼梦里说的一样:“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了!
乔东鸽想到这里,不禁又好玩的笑了,如果把赵东勋比作“三春”,而把那些嘴脸龌龊的追随者比作“诸芳”的话,没准曹雪芹老先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一句:“小女子太狂妄,居然如此侮辱我的心血!”然后再狂喷一口鲜血,再次气死的!
想到这里,乔东鸽居然笑出声了,她笑完了却转念想到,妈的今天自己真是昏了头了,看了看叶耀辉居然会好端端的胡思乱想了这么些,还想什么呢?难道就此厌倦了名利场,跟元朝会写曲子的名人张可久写的一般“厌尘嚣,绝名利,近林泉”?接着干什么?那恐怕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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