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的心有些紧张的提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莫名的悸动。
然而一转眼,见她又微垂着眼睑,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现。
常林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嘴角处挂着一抹淡淡的自嘲。
如今他已有婚约在身,与玖娘是再也不可能了,何苦再痴心妄想庸人自扰呢?
只是每每想到自己与程依依的婚姻,他心头少不得又是一番耻辱与不甘。
他并不爱程依依,在他眼中,泼辣跋扈的程依依,根本配上自己,之所以接受她,是因为她能给自己的仕途带来一些助力和支持。
官场错综复杂,每届参加科举会考的士子更是如同过江之鲫般无数,这其中又有多少饱学之士因时运不济而名落孙山?
有些人寒窗苦读数十载,一朝中举却被人暗中换掉名额的,也不是不曾发生,他只不过是寻了一条捷径,不让自己的一番心血白白错付罢了。
程贵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结交了不少官场权贵,如今听说他又要与其他米商竞争整个北方边境的供粮,若让他拿了下来,这程家的地位,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与往日不能同日而语。
再者,此次秋闱,虽然他对自己的学问和能力很有信心,但若不是有程依依的缠磨,程贵断不可能私下里为他这般打点,这解元的头衔,也不定能落在他身上。
有得必有失,权衡之下,常林心头的那点儿不甘,也就释然了。
程安玖虽然看不出来常林对自己的情意,但见他眼神闪烁不定,便心知他的为人并不像表面那般坦率。
然而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自然也就不曾放在心上。
到了安阳坊的旧屋后,程安玖伸手接过常林手中的两袋元宝蜡烛,笑着道了谢,却不说请客人进门小坐的客套话。
赵妈妈看天色太晚,也不合适,便也没提,只让常林有空了过来坐,目送他出了巷口,才关门进屋。
尽管暮色深沉,可荣成县西市的烟花坊,却是个不夜城。
这一片坊市是文人墨客、富贾官宦平素最喜欢的销金窟和温柔乡,各种艺伎馆场林立,入夜后,整个坊市笙箫齐动,莺歌燕舞,酒池肉林,醉生梦死!
而隐在这片香艳之场的深处,还有一间不甚起眼的私探馆。
私探馆背后的主人是谁,整个荣成县无人知晓,只知道这私探馆收费极高,不是一般百姓能花得起钱帮衬的地方,是而至今私探馆在荣成县百姓们的眼中,依然是一个神秘、无法窥其面目的所在。
月上中天,琼华漏过槐树梢头,在私探馆的门前洒下一片霜白的疏影。
有一身穿锦缎华服的年轻男子率先出了私探馆的门,站在门前扬手对内间紧随其后出来的两个高大壮硕的男子道了一声请!
两个男子皆是一袭黑色劲装,一眼就知道是习武之人,孔武有力,眉眼间带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煞气,正立在私探馆门前的石阶上,拱手与锦缎华服男子致意。
“二位放心吧,我们东家既然答应二位,五日内给你们答复,必能兑现诺言,请耐心等待消息!”华服男子含着浅笑客气说道。
“有劳了!”其中一名留着络腮胡的男子应了一句,与同伴相视了一眼后,就大步流星的走下石阶,往坊门方向而去。
华服男子目送二人走远,随即返回了馆内。
绕过一楼的大厅,便是私探馆会客的内堂。内堂被雪白的幔帐从中间隔开,两边各置放着古朴素雅的几榻,此刻搁置在几案上的茶杯还有热气袅袅氤氲,只是榻上的蒲团却因客人起的急而略显凌乱。
华服男子进来后,弯腰将两个坐榻整理妥当,这才隔着幔帐对其内坐着饮茶的男人道:“东家,适才那二人只给了个女子的画像,姓名住址,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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