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中风至今不醒人世,朝中无主坐镇,你身为帝王,不在朝阳殿却守在女人堆里就是不作为!你母亲醒来定要痛声斥你。”
6景涵颤了颤,方开口,“朕宁愿被母亲痛斥,朕要守着她醒来。”
“你先是皇帝,才是她的儿子。你忘了她说过的这句话吗?”
少年慌乱的抬了头,“这天下是她的,她绝不能出事!”
“皇上!”华语裳对着这个被她从小抱大的少年,“扑腾”一下跪倒在地,“她为了这座江山费尽心血,她心所念无不是看你能撑起乾坤权握万世,她说过扶植一位名主比睥睨天下更为骄傲。求您让她欣慰!”
“求皇上回朝阳殿。”景亦跟随着一同跪下。
少年死死咬唇,不让泪落下。自母亲把那个位子交给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答应过她,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让他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帝王的眼泪只为江山落。
朝阳殿的东暖阁,但凡一个风吹草动都能让临案批折的少年心神不宁。这几日亲自审卷判折,他方知道母亲替他辛苦了这些许年。其实自己也看得出来,自八叔走后,母亲越来越累,本就少的睡眠竟成了多日无眠,也笑得越来越少。姚舒幻的死,只是加了母亲的崩溃。
华语裳浅步走来,暖阁的人竟扔了好几本折子出来,“不通不通!叫那些平日里装腔作势的文臣重写了复递上来,让他们写看的懂的话!”
华语裳轻轻一叹,阁中的人扔出几本,她就捡几本,直到走到皇帝身前,重新放了折子在他面前,“你是心不静,不是看不懂。”
“从前都是母亲为我讲折子。”少年猛然抬头竟是满面泪水,他丝毫不在意在她面前落泪,事实上,从他记事起,亦把眼前的人视作母亲,所以对她,他无所顾忌的展现出自己此刻的无助和脆弱。
华语裳捏着帕子擦去他满面地晶莹,“你这个鬼样子怕是要把你母亲活活气死,她最怕你懦弱。”
“她好狠心。”少年憋着气道。
“是你胆小。”
少年忙把头扎进华语裳怀里,华语裳无声的叹了口气。怀里的人也不过是八岁的孩子,他再沉稳,再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成熟,也难以离开父母的庇护。哎,6离,容昭质,你们果然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一对父母了。不仅对彼此狠心,连自己的骨肉也要抛弃吗?!
华语裳一边拍着怀里哭成团的少年,一面看着周身的凄冷,眼神落在东阁子间类别号
怎么也抽离不开视线,或许……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个t却突然响起了那女人的声音——“至死不相见”。终要这般绝情,把自己和他推入死路吗?
清明的雨不大,却丝丝冷入骨髓。华语裳在幕王府前紧了紧麾衣,大步走了进去。她心下无念,只求谁还能有法儿救救那女人,就算是那个中风卧床不起的人,她也要不好意思的打扰。
床前燃着熏香,榻上的人几日之间似乎又老了几岁。华语裳深吸口气,还来不及说明来意。只看榻上的人忽然睁了眼,费力地盯上她,哑声问:“她醒了吗?”
华语裳心中一痛,无力的摇了摇头。
榻上的人嘴角抽搐着,声音伤极了,“这都……十日了。”
华语裳忍了泪,“我就是来问问,还有什么办法能唤回她。她竟是不愿回来了。能用的药都用了,施针用丹,作法诵经,但凡想的出都做了。起先是他们慌,我方能稳住阵脚,现如今连我都要疯了。要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终于忍不住,泪像决堤了般,尽数落下。这十日,她忍了太久了,明明心里怕的要死,还要故作镇定安慰朝臣,宽解惊惶失措的孩子们。她真的是憋不住,再下去,自己也要崩溃了。
榻上的人被这番言语激得浑身躁动了起来,冷汗直溢。四王妃忙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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