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扬起笑容,“那么……可知道你的儿子诵千书万卷却唯独不会念父亲二字!”
他眼神中微微一颤,缓缓抬了头,定定的望着我。
迎上那双沉寂如水的深瞳,我突然很镇定,“……可知道萧奕为了你留下的天下燃尽了自己的生命,四爷如今已操劳至双鬓皆白,太后为你哭得双目失明,我也险些一头撞在西陵你的石碑前,可知道……我一路走来,挣脱命运,上穷碧落下黄泉,只为了告诉你我在意你的艰辛……”
那张容颜如玉雪一般寂静冷然,犹如万古玄冰。
“可是现在……我宁愿你像人们口中一样……埋在黄沙之中……”
“你可以那样想……就当我已经不在了。”平淡到不起一丝波澜的语调,那双深瞳,依然沉寂如水,“这也是你想要得不是吗?皇后,皇太后……这些不都是你心里所想的吗?从你……第一天嫁我,这些都是你注定要得到的,既然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可那位子,纵然不是我所想。……这么些年,你一直都很好,无论王府抑或后宫都调理的井井有序,我敬你……敬你这个名副其实的嫡王妃,皇后,将来也会是名留青史的皇太后,如果你想要,你完全可以把这江山改姓答应你父亲的都已经做到了,作为容氏子孙你算是完成了几代人的托付……我也佩服……诚心的佩服……如此艰险步步惊心的走来……你都不曾深陷泥泞,果然是不一般的女人,走的步步精心,步步稳妥,步步为营。你说的对,这样的姻缘……无需爱,也不能爱……这一点你赢过天下女子,你其实……不爱我,爱的是你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爱的是你身为淮王后代的责任,爱的只是一个身为人妻的身份。当日娶你的人如果不是我……今日你依旧会寻他的尸来到这里,依旧会为他长歌当哭七七四十九天,依旧会为他险些撞在陵墓前,但这不能证明是爱。你的爱早就在许多年前随着那个年轻人埋葬在地下……你可以因我痛,为我哭,担心我……但一切只是你尽人妻最本能的反应,你没有爱……你若有爱,于这个世上便是活不下去的……”
他的话虽然淡定如水,却在我的心中翻腾,我恨,恨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句句在理,没有一句委屈了我。
许久,他扬起淡淡的笑容,“你能来看我……我还是欣慰的……终究是那一枚传国玉玺把我们本两不相干的人系在了一起,可现在那个位子,已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冷冷看着他,指甲已经嵌进肉里,“你我的帐似乎没有那么容易算清。”
他顿了一下,深黑的眼睛里渐渐流露出怜悯的神色:“昭质,你还想让我给你什么?”他叹息着把眼睛转开,看向三皇子,“萧兄,南城的水库我们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这一次……是完全漠视了我的存在。
赶在他前面,我扭头出了屋,天空一片阴沉,上京终于下雨了。
雨不冷,刮在脸上的北风却能生生割断一切……
“这就要走了吗?”三皇子萧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大包小包的收拾。
“还有什么可留?”我没空理他,不耐烦地回答。
他反而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径直走到我面前,“你这个时候走真是太不赶巧了,丢了皇帝是小,没了丈夫可是大,我那个野蛮妹妹已经缠着我好些日子要我把你男人送进她的公主府。我想着你们中原人这种事情都要先寻求嫡室的意思,就先来问问你。”
“你不用问我,这个男人跟我没有关系。”
他扬了扬眉毛,“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说帝后向来不合,皇后不仅是和摄政王有奸情,还处处留情。”他眨了眨眼睛,凑了上来,“那个小皇子真是6离的种?!”看他直呼6离的名讳,也知道他们关系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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