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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雪晴(1/3)

作者:范纽文01
屋顶上压着厚厚的雪,庭院中,除了下人新扫出来的路,其他的地方也被连日来的雪,厚厚地铺了一层又一层。园子中央一小丛竹林里,竹叶被冰冻得硬脆,不远处梅树曲拗的枝干上,亮晶晶的裹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和着从屋檐上错落垂下的冰凌,让清晨推门而出的寒嬉为这雪白世界中的点滴晶莹而欣喜。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雪便悄悄地住了,连日来隐藏在漫天雪幕后的远山,又能清楚地看得到蜿蜒山形,愈远愈淡。不知哪一丛树叶里传来几声鸟鸣,呱呱有声,寒嬉转头瞧过去时,那不怕冷的鸟儿却扑棱几下,变作一道黑影飞走了。

记忆中的上一场大雪,还是在寒地。那时,她们一家人围在火塘边取暖,她偎在母亲的身旁,半边身子压在母亲妇侁的身上。父亲大人刚从外面回来,坐在她们的对面,把手在嘴边哈一口气,又伸近火塘烤火。她喜欢父亲,尤其是在她娘儿俩面前的随意。只是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见,即便是哥哥寒布在,父亲大人也是一脸的严肃。

“我的嬉今年多大了啊?”在她面前,父亲大人总是那么慈善的笑。

“原来父亲大人只关心农家收成,却不知道关心女儿呢。”寒嬉见父亲今儿心情不错,也难得地撒娇道。

“刚刚送走右相子敛。”父亲接过下人递来的酒爵,喝了一口,笑呵呵地看着她,说。“他向我提起了你的婚事。”

“是谁?”接话的是母亲,涉及到女儿的终身大事,看得出母亲比她更紧张。

“以你的才干,原是可以接我的手的。”父亲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名字,而是叹一口气,说起她来。“只是自商汤立商后,便不授女子爵位了,几百年来从无更易,你却不能接我寒子之位。”

“哥哥现在干得好啊,前不久的郊原秋游,便听到很多人称颂哥哥呢。”寒嬉替哥哥抱不平,又挽过母亲的手摇了几下。“母亲当时也在,是不是么。”

“布是良才,若说不足,唯拘泥二字。偏偏这二字,最是为政者大忌。”父亲仰头尽了酒,道。“你却不拘泥,这点很好。”

话题一下子有点扯得远,母亲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父亲,父亲将酒爵放在一边,说:“女儿终归是要出嫁的,若是寻常家的女儿,找个老实肯干的也就好了,但你是我寒氏血脉,不能亏了你,所以之前的歌会就没让你去。”

秋日的郊原歌会,寒嬉原本想去,和母亲也说好了,父亲知道后却不同意,他和母亲央求,说好只秋游,只远观,绝不参与,好容易才说动父亲。

“这次右相来,说是顺路,其实也是提亲。”父亲道。“你要嫁到王都去。”

王都那个只知道名字的王子,从此就是她未来的夫君了。

寒嬉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忧伤即将和父母之乡的别离,只是那一整天,心情都有些郁郁。倒是母亲很开心,当天便开始张罗起来,该穿何衣,该用何器,该选何人,该备何礼……够母亲操心一阵子的。

寒嬉走出门外,冷风肆虐,她把手套在袖筒里,看着天空中阴沉厚重的云。父亲走出来,站在他的身边,看了一眼她,又看着远处的阴霾,说:“这样子,是要落雪了啊。”

那天,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了整整一个晚上。

寒嬉想着上一场雪,又想起子画,听说北土比王都更冷,也应该早就下雪了吧。也许已经先几天就已经住了呢。

上次进宫的时候,妇息把写在绢帛上的战报递给她看,笑着对她说:“你看,子画立功了!”

她喜滋滋地接过来,细细看了,递还给王后的时候,发现王后的眼中有泪。她还来不及细看,王后就指着靠墙的柜子对她说:“你去,把那边柜子里的玉笄子拿来。”

寒嬉打开柜门,见里面最下一层,整齐地放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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