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旁边,被细密竹帘隔开的长廊之中。>
房沧垂手立在一旁,与那青衣少年人说些什么。>
少年面无表情。>
只道:“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了。”>
房沧目光落在几步之外的尸体上。>
“这个赝品,该如何处置?”>
片刻前还鲜活着的贵族少年,就这么随意往长廊上一丢。>
尸体还是温热的。>
血从胸口流出来,地面染湿了一大片。>
“此人,是先帝之前在外狩猎时,宠幸农女,意外怀上的孩子。”>
“渤海君悄悄寻到了这孩子的下落,瞒着人抚养了十几年。”>
“趁着君上不在北燕,谋划鸠占鹊巢……”>
青衣少年,手指拂过细密的竹帘。>
看向晴好的天光之下,熙熙攘攘,挤成一团的,所谓他的子民。>
他嘴角勾起嘲弄。>
养成这副乖巧听话的性子,应该是所有人心中,最佳主君的模样吧。>
比起他这种疯癫的暴虐之君,还是这样的傀儡,更受人喜欢。>
青年少年在竹帘上随手点了一下。>
像是要点破这片阳光覆盖之下的,虚妄温暖。>
“继续查。”>
他冷冷发话。>
“至于这尸身,剥光了衣服,挂在城门上示众。”>
房沧面色平静,毫无任何波澜地应下来。>
又问:“那君上今日可要回宫?”>
少年扬起嘴角。>
“回。”>
“想必朝中,寡人的那些臣子们,思念寡人,都思念得数日都睡不着了吧。”>
他眯着眼睛看看天光。>
“时辰差不多了。去请慧智大师来做佛会吧。”>
“寡人的子民,都被吓到了,正需要大师的安抚呢。”>
渤海君把那个傻白甜小替身骗过来的理由,便是让皇帝与慧智大师论道。>
论道,愚蠢!>
他的道他说了算。何须旁人插嘴?>
房沧领命,倒退了几步,这才转身,肃然朝外行去。>
自去安排相关事宜。>
主君要做什么,一向随意。>
收拾烂摊子的事情,他们皇城司若是做的不好,也就称不上是皇帝的爪牙了。>
。>
房沧刚从楼上下来,便收到了属下的回禀。>
毒术,小姑娘,放倒了十几个兄弟,异常凶悍。>
他皱了皱眉,冷声问。>
“捉住了么?”>
一群没用的废物,当着君上的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姑娘吵着,一定要见您。”>
…>
清淡的檀香,从法台上传过来。>
身披袈裟,宝相庄严的慧智大师,迈着沉稳的步伐,踏上法台。>
台上的血污,已经被擦拭了一遍。>
但一时半会,并不能完全清理。>
于是,上面盖上了一层红色地毯,将所有的污垢全部遮掩起来。>
血腥气味,也被檀香掩盖。>
一时间,佛音袅袅,一派祥和。>
李欢踪被带到长廊底下的时候。>
恰好法台上,慧智大师念了句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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