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宁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是算出来的吗？”
大姐，我是亲眼看到的，还能猜不出来？
云锦真的很想握住许攸宁的肩，让她清醒一点。
但又担心操之过急，引起许攸宁的反感，只能徐徐图之。
“攸宁，你跟韩王，是怎么认识的？”
“此事说来话长。”
“五岁那年，父亲带着我入宫，我不小心跑到冷宫外，遇到了韩王，韩王正在被一群人围殴，我故意说皇上来了，他们吓得全跑了。”
“我跑过去将韩王拉起来，韩王却一把推开我，朝冷宫走去。”
“我跟着进去，发现那里很荒凉，他睡的床坚硬硌人，盖的被子破烂潮湿，吃的也是冷饭馊菜，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将没吃完的梅花饼送给他，他刚开始并不肯接，见我哭了，才不得不接过去吃了。”
“就在他吃得正香的时候，冷宫的嬷嬷突然间进来了，一把抢走了梅花糕，还要打他，我将身上的金叶子和珍珠都给了她，她这才放过韩王。”
“我担心我离开以后嬷嬷会为难他，就说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宫看望嬷嬷，还会给她带银子，希望她好好照顾韩王，不要为难他，就这样，我们慢慢认识了，关系也越来越好。”
“可有一日他在跟太子打架的时候弄伤了太子，齐妃在皇上面前哭诉了一番，皇上就将他赶出长安城，直到去年年底他回来以后我们才见了一面。”
“我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我们的感情已经淡了，却没想到他对我比对之前还要好。”
“他不但给济世堂捐银子，给孩子们教书，还帮我磨豆子，择菜，做饭，陪我去伽蓝寺祈福，带我一起去你开的游乐园，下雨的时候确保我不会淋湿，崴脚的时候也背着我，吃饭的时候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这样的男人，很难不让人心动。”
“可是……”
云锦动了动唇，艰难说道。
“韩王他不是一个好人，我担心他会伤害你。”
“你说什么？”
许攸宁的声线瞬间就拔高了。
“什么叫，韩王他不是一个好人？”
“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
话头一开，接下来就顺畅多了。
“攸宁，你还记得去年年底芬芳楼换了新东家以后，饭菜的味道不好，却天天火爆的事情吗？”
“记得啊，难不成，这件事情跟韩王有关系？”
“对！”
云锦点了点头，残忍地揭开了真相。
“韩王从陈氏手里买来芬芳楼，在如意庵后面种了很多阿芙蓉花，从中提取毒汁，掺进饭菜里。”
“阿芙蓉虽然可以镇静止痛，但服用过量就会上瘾，一天不碰就浑身难受，而且服用时间长了，还会面黄肌瘦，形销骨立，为了维持自己的状态，他们必须不断服用。”
“但阿芙蓉花十分难得，提炼花汁更是难上加难，价钱也十分昂贵，他们没钱了就会逼迫妻子卖身，卖儿卖女。”
“你见过那些赌博上瘾的人是什么样的，应该能想象得到，若是韩王的计谋得逞了，长安城会变成什么样子，北周会变成什么样子，全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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