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城的，还瞒着没让沈清棠知晓。
江清晏猝不及防听到她的呼声，出来时只见满目的红，不由得目眦欲裂，赶紧横抱起沈清棠，在林意的陪同下开车往医院而去。
她还想好好放肆一回，认认真真地去爱这个男人。
生活似乎再次同她开了一个玩笑，偏要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再将她狠狠摔到谷底。
书房的门虚掩，昏黄的灯光透出。
沈清棠觉得真残忍啊，连临死前都没能获得最后的安宁。
“可是……老太太要洗澡，我们也不能老看着呀！那老太太可精明了，时时刻刻都提防咱们。这次她存心要出去见莫兰……”
医生在病房外叮嘱道：“孕妇的身体底子不好，怀孕更是比常人辛苦一些，切忌心情波动过大。平时在饮食方面，也要注意。”
他没有初见时那样好看了，眼底的青影浓郁，下巴都长出了胡茬。
“江清晏，你知道吗？”
林意的话显然美化了很多：“老太太多傲气的一人啊，当场就受不住了。”
沈清棠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还是江清晏。
苏外婆的这一生，终究是被她毁了。
“江清晏，江清晏！”
她心想她要坚强起来，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去完成。
“好像大家都有错，但罪孽最深重的似乎是我。”
“但我总还觉得有机会的，只要她还在，总有一天会用赞赏的目光看向我。可是再也来不及了，她死了，还带着对我的忧心和恨意，甚至再也没办法痛骂我一句。”
一小时后。
这个机会她再也等不到了……岁月的残酷使得苏外婆迅速苍老衰弱，直至受不得一点刺激。
这个孩子怀得很辛苦，而在经过检查以后，医生告诉她就算生下来，孩子也不一定能活过三个月，最好还是不要保，否则最后连她都要一起没了半条命。
她平静地说道：“我小时候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我可以反抗外婆的机会。她对我太严厉了，总是拿竹鞭子打我。哪怕是一点点小错呢，都不肯谅解我。我当时想啊。等我长大出人头地了，我一定要让她后悔……可是……”
比如苏外婆的死因、后事，比如苏绣的传承，还有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
“棠棠，你可以恨我。我本来可以做得更好，更周到。”
麻醉针打下的时候，沈清棠安静地注视着，任由疲惫一点一滴地涌出。
沈清棠的心稍微暖了暖，端起葡萄糖水慢慢喝完，身体好受了许多。
即便意识沉睡了，她都还能感受到手术器械在体内冰凉麻木的感觉。
“那个女人真可恨，她拿您和夫人的婚事做文章。还……还……”
在医院住了几天后，沈清棠最终选择了手术。
他跟沈清棠恐怕就结束了。
沈清棠怔怔地听着，小腹突然一痛，一股热流涌出, 又顺着小腿而下, 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江清晏，我们离婚吧。”
我不怪你的。
是我太坏了。
呜呜呜，好残忍。
我眼泪都写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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