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阿晏阿晏阿晏
“没事的，”沈清棠轻声说道，“都过去了，没什么了。”
苏外婆老泪纵横：“没有过去的，棠棠。如果过去了，你不会不肯把这件事告诉我；如果过去了，你不会这样若无其事地安慰我, 却对当时的委屈只字不提。棠棠啊，外婆不是傻瓜！”
沈清棠低头抿了抿唇，平静地说道：“您那时候身体不太好，受的打击又太重。您是那样骄傲的人，我不想让您在失去女儿之后，还要面对一个不争气的孙女。”
苏外婆怔怔地望着她，心口堵得厉害。
当年那样小的一团, 软得跟豆腐一样的孩子，就这样长成了大姑娘。
如今回忆起来，沈清棠是极省心的孩子，打小不爱哭闹，也从不问她要糖吃。
即使酷暑时节，家家户户的小孩子都买了走街串巷手艺人的绿豆棒冰，沈清棠还是只一言不发地望着，懂事得一点情绪都不曾流露。
她是那样瘦瘦小小，粉雕玉琢的一个孩子，别人家的丫头都在父母怀里放肆撒娇。
沈清棠却早早学会做饭洗衣刺绣，深夜点了煤油灯学习，读完大学后被她勒令回镇，半点福都不曾享受过，却没有一句怨言。
“是外婆对不住你，”苏外婆垂泪, “我拘你太狠了。”
江清晏凑过来看，耐心地问道：“要不点西瓜，可惜是冰的。草莓呢，你喜不喜欢？”
午后外出散步，沈清棠斜睨他问道：“你是不是打一开始就设计好了一切？”
苏心早产生下她，又为赌气取了沈姓，名清棠，拿定主意要膈应莫兰一辈子。
“阿晏，我们往回走吧。”
“我对她，确实很有好感。”
江清晏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应她。
沈清棠狠下心做出决定，笑得舒朗许多。
苏外婆见他厚脸皮打蛇上棍，忍不住冷哼道：“这正是你的目的吧，所以特意带我去听那些话。好让我不会阻碍你。”
“是。”
【棠棠儿，徐知薇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把手机塞给他，略带撒娇的语气，望着江清晏认真的侧脸，止不住的笑。
但沈清棠实在太乖，相依为命几年后，苏外婆真正开始爱护这个唯一的亲人，只是太晚了些。
微带辣意的薄荷香味萦绕在沈清棠脸侧，那是江清晏用过定制沐浴露的味道，闻起来隐约夹杂甜甜的奶香。
江清晏温柔地回应：“没关系，我们可以多住几天。由你来决定，好吗？”
“我有些渴了，再点三杯奶茶吧。刚好我们走回家，就可以喝了。”
“阿晏，我累了。你背我走好不好。”
她起初认为这太没必要了，不过是杯奶茶还挑来挑去、花样百出。
后来苏外婆想为她改姓，却因年老多病引起收入骤减，不得已接受沈严的抚养费，按照沈严的意思依旧随沈姓。
男生不需要付出多少成本，就能轻而易举哄好一个女生，为的不过是要结婚。
对此，她倒没有多生气，相反还要感谢江清晏使她知晓这一切。
可现在轮到了沈清棠，对话照样幼稚得不像话。
苏外婆多年的心结得以释怀，再次恢复精明睿智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棠棠也输得起，她比她早死的母亲更坚强。爱的时候，认真地享受爱情, 爱走了, 也能洒脱放手。我不会阻拦你们的交往。”
如果要骗，希望江清晏能欺骗她一生。
“阿晏阿晏阿晏！”
那些贵重的礼物, 苏外婆本打算一早还回去，现在暂时不必了。
“阿晏，你帮我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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