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
许教授话到嘴边，忽然戛然而止。
她尴尬地笑笑，捧起茶杯小口地喝着。
沈清棠眼前一片恍惚，只觉得当年那个慈母般的女神形象，已经从记忆里渐渐淡去了，只有面前这个市侩奸诈的形象。
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问道：“您怎么了？”
沈清棠心里似乎还松了一口气，自古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许教授主动斩断这份情谊，说不定还是好事，只是心底深处那点惆怅还是难以忽略。
直到现在，真心对她好且不求回报的，不过只江清晏一人。
好在还有他。
“我在想……今晚上吃什么？”
江宁城最大的火锅店门前，招牌闪烁的灯光像燃烧的火焰，里面热气腾腾的一片，鲜香麻辣的火锅滋味几乎都要溢出来。
沈清棠向来对这种消费不太感兴趣，但这家店的生意确实是非常红火。
成为vi的底线，就是先充值消费三十万元。
许教授轻巧地转移了话题：“要不吃火锅吧？”
沈清棠毫不犹豫地点了几样荤菜，又加了两样点心。
她在平板上随便点了几样，就小心翼翼地递给沈清棠。
至于男模嘛……
但这个地方，却不像是许教授会来的。
她很惜命，所以提前通知了江清晏。
只是既然来了，就当是还许教授的恩情，最后她来付钱就是了。
即便沈清棠现在不缺钱，但对于这样刺客一般的价钱，还是有些许的无语。
沈清棠垂下眼，直到许教授第二次询问时，才说了声好。
但即便是土豆竹笋一类，在这个地方都卖出了八十块钱一份的天价。
“棠棠，你看看菜单。还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菜？”
可就是这点风景，也是要收钱的。
一个火锅就搞出几个等级的花样，实在很没有意义。
许教授走进包间之后，就有种局促不安的感觉。
这时候，门外传来低沉的脚步声，是皮鞋踩在青石路面的声音。
其实来这里吃火锅的客人，对于这点景色早就司空见惯、可有可无了。
如果许教授真有不好的想法，这顿饭之后只能是恩断义绝。
这么一个包厢，清清静静的，一顿饭就要收五万块，还得是这家店的vi客户才能享受。
这地方还能有比江清晏长得更好看的男人吗？
她何必要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在这里享用清粥小菜？
服务员领他们到了顶层的包间，从包间的窗户往外望去，江宁城的夜景一览无余。
沈清棠盯着翻滚的红色火锅底料，突然就没了胃口。
她带着探询的目光，沈清棠从她的眼神里瞧出了一丁点儿的迫切和渴求。
以许教授的工资，在这里吃一顿饭就得白费大半年的苦功。
再是美人香车，以她的性别也没办法享受。
沈清棠接过去一看，发现许教授只点了几样素菜。
每到夜里总是坐满了人，顶层的服务员都穿了兔女郎的装束，说不得还有其他的服务提供。
沈清棠再抬起眼时，就见许教授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双手焦躁不安地揉搓着，挂着讨好又无奈的笑意。
“许老师，你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帮你的。”
沈清棠面色沉静，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没……没有。”
许教授躲开了她的目光，吞吞吐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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