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到高芳与林苏尔聊完回到工位上，吴姿也没有回办公室、岑苒也一直在楼上夏安那里，薪酬办公室一直空着。
高芳侧眸看了薪酬办公室半晌，心情不由得又低落下来。她比谁都清楚，工位的位置就是地位高低的像征，就像她与林苏尔同坐在魏立东办公室外，但她是靠近大办公室的位置而林苏尔是靠近走廊的位置；就像她与岑苒同为经理，但岑苒有小办公室，哪怕是空着、哪怕是岑苒本人不反对，她也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用的。
“那又如何，水平不行早晚被换掉。一个培训方案都只能做出培训师的水平，做什么经理。”高芳将目光从薪酬办公室收了回来，低头继续做培训学院总纲的意见说明和这次经销商培训方案的修改建议。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哪怕这些方案最终都不被批准、都不会被推进，但只要方案的水平高过现有的，她高芳在奇想公司的地位就稳了。
*
“岑助。”林苏尔在夏安的工位旁找到岑苒。
“聊完了？”岑苒抬头看向她。
“是的。”林苏尔点头，在和夏安打了招呼后，拉了个椅子在岑苒身边坐下来：“高经理提出一个新要求，我觉得站在公司整体的角度她的讲法挺有道理。但从现实出发的话，落地性还是有问题。”
“什么建议？你的意见？”岑苒问得很直接。
“培训内容加上与公司企业文化有关的内容。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林苏尔将手肘撑在桌面上，看着岑苒小声说道：“挺好的拍马屁的建议，大老板肯定喜欢。但这次是以促进定货为主的，从现实角度讲会降低经销商的好感度和接受度。”
“从生意角度来讲，他们爱不爱奇想公司、接不接受公司文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爱奇想的产品、愿意卖奇想的货、愿意给我们打预付款。”取了复印资料回来的夏安正好听到林苏尔的话，笑着说道：“看来这位高经理是务虚惯了，拿这套宏观远见的东西来唬我们呢。”
“我觉得大多数老板都会喜欢。”林苏尔小声说道。
“所以说这种所谓高层，最大的本事就是懂老板、然后懂得什么是对自己好、什么是对公司好。”夏安拉了椅子坐下来，对岑苒说道：“如果说你老大是职场混子，这个新经理就是职场油子。”
“面试的时候……我觉得和我是互补型。”岑苒轻声说道。
“你的判断很准，也做高空规划，落不落地不要紧，老板喜欢就行；你做落地执行，灰头土脸在各部门乱七八糟的事情中间窜来窜去。”夏安笑着说道。
“……看来愚蠢的人竟是我自己。”岑苒低头轻笑。
“也不是说你愚蠢，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们这类人吧，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在其位谋其职，要尽责。所以做好本职、遇事就想会不会损伤公司利益，这都是刻在基因里的职业修养。”
夏安轻哼着说道：
“就连路总，人家做销售的够现实吧？他是大事小事都喜欢争一争的，但重要的事情都是以公司的利益为重。你老大和高芳这种人，属于少数精致的利已者，咱们不和他们对标。”
“那她现在要做对她自己有利且老板也会喜欢的事，我们说是为公司好，那也得要老板信、老板支持才行的吧？”林苏尔听两人的对话，觉得自己和她们是一伙的。
“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岑经理教育下属，向来是要带着方案来提问题。这一点肯定教过你。”夏安笑眯眯地看着林苏尔。
岑苒不禁笑着摇头，但也没阻止夏安习惯性的耍小心眼儿，看着林苏尔问道：“按高经理的意思修改的话，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问题是，她不知道公司的企业文化是什么、这次要传递什么。我问她的时候，她说我也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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