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放赈,就算有咱哥儿几个护着,你们怕都是走不远。”
说罢,他亮了记腰间佩刀,又冲着那干嚎的流民骂了句,这才让周围聚集过来的其他流民往后退。
车队后头发生的这幕被庄可卿实实在在的看在眼里。
她不能说这兵士冷漠,毕竟流民千人,他们才就三百而已,又是帮着建窝棚,又是要维持秩序,还得煮粥施粥,时间一长,精神疲累,看的凄惨事儿也多,开始的怜悯和同情怕是早就化作麻木,如今还能守着这块地方,继续安置到来的流民,已是不易了。
“你!”
李守成见了周围饿鬼一般的灾民,潜意识中认同了兵士的说法,可又不忍再看那番惨状,只是干巴巴的出声安慰几句,言道自己就是来放赈济粮的,等过会粥水煮上,自然人人有份。
可那些流民听他说话,丁点反应也无,就跟活尸一般,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身后的大车。
刚刚说话的兵士见此情形,不免摇了摇头。
这小相公一看就是不知人间疾苦的,这块地方这么些流民,这五车粮食,还不够给小半的人来分,就算过会州府的粮来了,也不可能给所有人都供上,哪来的什么人人有份?
被兵士威慑一番,流民们不敢造次,一行人安稳的来到了施粥的地方。
他们沉默的将车上的粮食往下卸,接着又嘱咐了一通该如何料理番薯粉丝和分发衣物,便决定回程了。
呆在这儿越久,心里感受到的压抑和痛苦就更甚,直压的整个人喘不过气似的。
等众人拉了空板车回了城来,见着门口聚着的居民们,顿时才有种从地狱回到人间的感觉。
“不是全须全尾的回了么,瞧着连跟毫毛也没掉了。”
“就说什么流民吃人是乱传的吧,那儿有那么夸张的。”
“真是亏了,这才出去半个多时辰吧,一百文到手了,钱赚的可真容易。”
议论声中,曾良给几个现场招来的汉子发了银钱,这就招呼着车夫走了,庄可卿也未多留,她还要赶回去帮着制衣。
领了钱的汉子被其他人围着,稀罕的看着他们手里的铜钱,羡慕之意溢于言表。
可这几个人却是木愣愣的,一点个占了便宜的喜悦都没有,甚至有个特别健壮的男子还湿了眼眶,喃喃自语地说着外头太惨了。
这场景可把大家伙弄懵了,这到底惨成啥样,能让个五大三粗的爷们也流泪呢。
……
回到甜水巷,庄可卿看了眼一路上异常安静的李守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便是她自己,头次去到那样的所在,都是几日忧思的茶饭不思,而小秀才不过一个被家人保护了好好的十来岁少年,直面那样的冲击,能无异于寻常才是奇怪。
“阿凌……”
庄可卿握了握沈凌的手,意思是想让他劝上一劝。
沈凌微微点头,才将走到李守成身边,谁想还没来及开口请他进去饮一杯茶,小秀才便躬身一揖,“沈兄,庄姑娘,今日多有打扰,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待他们回答,就头也不回的跑了远,足见他有多失态。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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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许是惊着了,明日我去学里再行宽慰吧。”
安抚了一句庄可卿,沈凌打定主意下次不要再让李守成掺和到救济的事情上来,免得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
结果第二日去了学中,李守成却是告了病假,之后一连几日都是不见人影。
沈凌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记挂,下学之后便未归家,直接去了对方家中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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