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一笑,眉眼温和,语气柔软,但说出的话却并不像她的表情那样柔顺平和。
“你前日是当了村里大伙的面同娘说了那话的。”
庄二一愣。
确实,当日娘一味谩骂指责于他,自己一时冲动,说出了那样决绝的话来,都是被村民瞧个清楚的。
虽然事后不免后悔,可以娘的气性,必也咽不下这口气,丢不起这人,当是不会再认他这个儿子了。
眼见男人表情有些松动,李氏微微一叹。
“二郎,你可得想了清楚,你不光只有一个娘,你可还有我和保儿。”
庄二一听这话,顿时满脸羞愧。
他刚刚还在考虑这要不要哪日寻了娘去赔礼道歉呢,这倒是媳妇提醒了自己。
不过想想也确实如此,这些年,他作为家中的主要劳力,费心费力的伺候田地,农闲时要么寻了活干,要么上山砍柴捡枝存了冬日来卖,为的就是多积攒些银钱。
可到如今,保儿都是十五的年纪了,娘却是一点为他相看媳妇的话都没提过,反倒是总去了三弟家里,今日送筐蛋,明日带块肉的,私底下也不知贴补了多少。
而他那三弟,庄二想到更是摇头。
地里活计不上心,那十几亩水田送到他手里,怕也是要被糟蹋,只盼着爹还能有些力气,整治一二吧。
“二郎,侄女一片好心,你该明白才是。”
李氏虽是庄二媳妇,此时却是如局外人一般冷静。
她明白,自家男人要是抓不住这次机会,家里以后日子定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到时出了些什么意外,想求了娘和三房帮忙,怕也是只能得个同大嫂当初一般的下场。
她不想让自己也变成那样。
求人不如求己。
庄二已经非常动摇了。
“可是,这豆腐生意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你知道侄女如今做到什么地步了吗?”
“二郎是担心自己做不好?”
李氏微笑一记,站起身来,拍了拍庄二的肩。
“大房侄女一人都能支棱起来,你可还有我和保儿呢。”
李氏说完话,便也不继续呆在堂屋,而是留了男人一人,只让他细细琢磨去。
不若,这就应下?
庄二几乎是被说服了,只心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踌躇。
就在此时,门外远远传来一声呼喊,接着院门猛的大开,一个麦色皮肤的小子从外面蹿了进来。
“爹!”
少年进了门来,就同只小狗一般围着他转悠。
“保儿,今儿个怎的这么高兴?”
“爹!你可不知,五福记的掌柜刚来了,说要在咱村办学堂!”
“啥?!”
庄二一下站起来,倒将庄保年吓了一跳。
“办学堂?”
“那还有假了,人刚刚从村长家出来,现在往可儿姐家去了。”
少年一双棕色眼睛,笑起来满口白牙闪的人眼花。
“那、那村长、不,五福记掌柜还说啥了?”
庄二问的一句急过一句,一下子将人问住了。
少年挠了挠头,什么也没答的出来,但还是眯了个眼同自家老爹求道:“爹,我也想去学堂读书,你看成不?”
庄二不禁失笑,“你都十五岁要说亲的年纪了,还读什么书,早过了时候了。”
谁想庄保年当即吱哇乱叫起来,“啥呀?我不说亲,我想读书!”
庄二只以为儿子只是一时兴起,却是不想他这回执拗了很。
也不知是被什么刺激了,往日只知下河摸鱼,上树抓鸟的孩子,一口咬定了要去读书,还说这学堂不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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