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叶禾愣住，是她冷血吗？
“你这颗心是不是真的捂不暖了？”季时衍垂下头，漆黑的眸子短暂闪过翻云覆雨的汹涌，而后他抱起昏迷的沈嘉榕，往门口去。
那清浅的一句话像是魔音，一直在叶禾脑中回荡。
“阿衍，你什么意思？不是我……”叶禾本已平静下来的心又像是刮起龙卷风，她难以理解，她以为这样拙劣的技巧他能懂。
她一只手抓住季时衍下垂的衣摆，“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看着他的侧脸，目光热切，隐隐有泪光。
他却是头也没回，仍就大步往前走。
叶禾踉跄一步，不得已松了手。
救护车停在庄园门口，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冲上了小山。
她站在山顶看着季时衍坐上救护车。
血滴了一路，沈嘉榕面如白纸，庄园里那些工人都被这个场景吓坏了，目送救护车离开后，她们又把目光移向叶禾。
有几个工人扎堆小声说话，面色不善，她也懒得再计较，只是无神地往下走。
停了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落在脸上冰冷如雪，她扬起头，发现竟然真的下雪了，雨夹雪。
“夫人，起风了。”林语从别墅内小跑出来，手执一把黑伞。
“林语，阿衍这个时间怎么会回来？”现还不是下班时间，他为什么刚好出现？
“是嘉榕小姐打来电话，说……说……”
林语面露犹豫，眸子晦暗不明。
“说了什么？”叶禾扬起头，停住不走了，只是直直看着他，等待后文。
“说你要把她赶…赶出去…”
“她这么说他就信了？季时衍没脑子吧！”叶禾赌气骂了一句，“我要是想赶她走，我犯得着等到现在！”
“夫人，还有一件事……”林语又开始支支吾吾。
“林语，知道什么就一次性说完好吗？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干了什么！
”
她睨向他，在漫天飞絮里，瞳孔像是燃起火。
“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沈小姐好像给季总发了一个文件，季总看了之后表情就一直不太对……”
“文件？什么形式的文件？”叶禾立马追问。
“这……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一眼，并不敢多看。”他也很为难。
叶禾眯眼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那……我还是先去医院看看。”
沈嘉榕那小妮子醒来还指不定再添油加醋说些什么，她绝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至于季时衍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漠，她也要问他才能知道，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正
要走，林语又吆喝一声，“夫人，你还是先回去简单整理一下……”
他不完全点破，叶禾低头，看见自己大衣上还有泥水，手也脏兮兮的，像是摔了一跤。
她叹了口气，只得先快步往别墅走。
打开花洒，她边洗澡，边开始想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从奇怪的雪茄女人想到浑身是血的沈嘉榕……
沈嘉榕不惜用命来换取季时衍对她的怜爱，当真是愚蠢，可是…她好像成功了。
季时衍走时那个眼神，叶禾很明白，那是刻意压制的愤怒，不甘，还有那么几丝厌恶。
好像她犯了多大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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