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什么乐器都有，你看你擅长什么。”她像是好心，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她是笃定了叶禾什么也不会，因为在她的调查里，叶禾只在美术这方面拿得出手。
“太太，你不要为难她。”季时衍皱起眉头，声音也沉了几分。
“小衍，你急什么呀，小禾又不是不会，你可不要像我，先入为主了。”
老太太故意拿叶禾的话揶揄他，他面色铁青，还想说什么，却被叶禾拉住。
“不用麻烦了，就琵琶吧。”她散漫地用纸巾擦着手上的巧克力碎屑，柔声道。
老太太轻哼一声，让沈嘉榕把琵琶递给她，她才不相信她会弹琵琶，“这是国粹，弹不好可太丢脸了。”
“嫂嫂，你要是不会就不要勉强，仔细伤了手。”沈嘉榕面露忧虑。
“把你练习用的谱子给我一份吧。”叶禾并未放弃，她开始试着练习指法，说来也奇怪，竟然很顺手，她的姿态也隐隐有专业演奏者的范儿。
趁着拿谱子的间隙，她迅速适应弹奏方法，并将脑海中熟悉的记忆片段幻化成指尖翻飞的曲调。
她也终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她确确实实丢失了一大段记忆
，而在这记忆对应的岁月里，她学会了很多技艺。
谱子找来后，她挑了一首《阳春白雪》，这首曲子调子欢快，积极向上。
季时衍帮她举着琴谱，她浅浅一笑，垂下眉眼。
最开始几个音符还有些生涩，老太太面上一喜，正欲出言嘲讽，她却渐入佳境，指尖灵活而精准地拨弦，流淌的乐曲在偌大的客厅飘扬，她整个人也和音乐融为一体。
曲子完结，欢快的调子还有余韵，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嫂嫂，你好厉害！”沈嘉榕的惊呼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叶禾把琵琶递给仆人，含蓄地说：“献丑了，献丑了，你们不要嫌弃才好。”
“最开始那段确实不尽人意，后面还算将就。”老太太勉强做了两句点评。
“以后会慢慢进步的。”叶禾轻扯嘴角，算作回应。
总算结束夜宵环节，叶禾和季时衍上楼休息。
“是不是很疼？”快到房门口，季时衍突然抓起她的手。
她好几个指尖已经完全充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甚至磨出血泡。
叶禾从来不留长指甲，刚刚弹琵琶时为了不出太大的纰漏，她只能逼着自己用指尖拨弦。
弹完后手指肿胀得厉害，十指连心，她确实钻心地疼，但只能一直忍着。
“还…还好……”叶禾回头看了一眼，害怕有人跟上来，她担心老太太多嘴多舌，说她矫情做作。
季时衍捧起她受伤的双手，轻轻地呼着，热气落到伤口上，缓解了部分疼痛。
“下次不可以这么做，只要我在的场合，你不需要做你不想做的事。”季时衍眼底的阴霾化作满眼心疼。
“可是你不是说……”
“她是给了我很多帮助，可你是我的底线，乖，下次站在我身后就好。”
进了房门，季时衍从医疗箱里拿出碘酒，仔仔细细给她所有指尖消毒，又捧着吹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半夜，叶禾因为口渴醒来时，季时衍不在身旁，反而坐在沙发上。
暗蓝的电脑屏幕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他的冷峻和精明在黑夜里总是显得更加极致。
“还忙着吗？不是说不用加班吗？”叶禾小奶猫一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有点腻歪。
“怎么醒了？”季时衍侧头看了她一眼，温和一笑，“事情早点解决，就能早点带你回家。”
“嗯呐！但是不能熬这么晚，等我
下去喝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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