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是我贪凉,吃坏了吗?”
程丹若:“有这个可能。”
王咏絮:“除此之外呢?”
程丹若:“饮食不洁。”
她大为狐疑:“除了那碗甜点,我一应吃用,皆与其他女官相仿,怎……”
程丹若不动色:“我是个大夫,不过……”她看向王咏絮,道,“既大家都是痢疾,你又何妨也是呢?”
“唉,姐姐的好意,我明白。道理我也懂。”王咏絮爽直却不傻,不管这次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当做不道,以静制动是最好的。
她是有些困惑:“是我受公主器重,有人因此嫉恨于我吗?”
程丹若不言。
王咏絮道在她身上得不到答案了,也沉默下去。
远处,红色的宫墙高耸。
她们又回到了黄金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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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过宫门,安检查搜。护军倒是真的尽忠职守,撩开帘子看了看箱笼,确定没有异常,方才允许她们进去。
但入宫门是不能再坐马车的,王咏絮和程丹若各自抱了包袱,分开回乾五所。
程丹若放下行李,先和陶尚食销假,后去见洪尚宫。
洪尚宫不在,等了半个时辰。
程丹若一面喝茶,一面观察着洪尚宫的住所。
作为女官中的第一人,洪尚宫独占一所的正屋,一明两暗的开间。正中就是待客的正厅,梨花木家具,进门用以遮蔽的屏风是蜀绣,墙上挂着一幅夏鱼戏莲叶图。
靠墙摆着炉瓶事,窗边的高摆着冰鉴,里头是冰凉的鲜果,甚至能看到个荔枝壳。
这派头,怕是低等的妃嫔也要羡慕。
屋外响起环佩。
洪尚宫进来,略微吩咐两,这才落座,问:“有什么事?”
程丹若递上手边的画匣:“这是惠元寺的方丈托我递的,山下的百姓感念太后仁德,专门画了一幅观音敬献。”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近佛寺的百姓,都有相关的手艺。有人擅雕刻佛像,有人擅绣佛经,还有人画佛像。
惠元寺生怕太后心存芥蒂,不怎么弄来了这个东,托她献太后。
洪尚宫放下茶盏,颇有深意地瞧了瞧她,接过画匣打开。
里面是一副绘制的观音图,笔法不能说高超,不过是街边贩的水准,但难得在观音的眉目,多有分像太后。
而且,环绕在观音周围的莲花,每瓣不,显出自多人之手。
“难为你用心,”洪尚宫没在潘宫正口中听过这事,可见是这才有的,“一儿,你与我一道去清宁宫吧。”
程丹若瞧瞧她,恭顺垂首:“我不过是跑回腿,算不得什么,还是请尚宫或者尚食献图吧。”
“噢?”洪尚宫打量着下首的女。
虽说两人名义上,是姨母外甥女,可双方既血缘,也分。她对程丹若的照拂,也仅限于关照两句,不让人磋磨。当,论是否为血亲,担了辈的名分,就不可能真的不闻不问。
数月来,洪尚宫始终关注着内安乐堂。
一点一滴,拼凑起印象:多次治愈宫人,确实颇擅医术;教授女史医理,大方又懂收买人心;御前奏对流畅,也有分胆色;此次去惠元寺,潘宫正评价心有主张,虽有些狷介,却也识大体……
眼下,好大一个机,她却不想在太后面前出头。反倒是想让陶尚食争脸,弥补司膳的过失。
有点意思。
“太后慈和,与世争。”洪尚宫问,“你真的不去?”
程丹若明白,这是在说太后远离后宫纷争,是个不错的大腿。
但她真的不想去。
“多不进安乐堂,若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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