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我早射死那只狗了。”天知道在湖心亭，他看到许意娘命人关窗，心里多想骂人，“你还替她说好话？”
程丹若：“……她又知道你要射箭。”
“你——”他气打一处来，好险才忍住了，“许氏反复无常，她可没你想的那好。”
定亲前，谢玄英对许意娘毫无印象，这会儿婚事黄了，倒是看明白了：“她利用你，你看出来？”
程丹若平静道：“我知道。”
“那你还提？”他竭力压低嗓音。
“我以为你可能想听。”
她弄清楚谢玄英在想什，好似对许家怨气很大，然而那天水官会，许意娘就站在那里，他却避讳，反而瞧了一眼。
好像又是有些情意的。
今天许意娘说的那番话，表面上看，是对王咏絮敞开心扉，可若是此，为什要着她一个外人的面说？
谢玄英救她数次，她介意次传筒，……他怎这般生气？
思忖少时，她决定简单点：“果是我误会了，对住。”
谢玄英深深吸了口气，忍着说话。
沉默间，晏鸿回来了。
谢玄英倏地起身：“时候早，我得回家将此事告知父亲。”
“合该此。”晏鸿笑道，“你的孝心，为师收到了，定好生观赏。”他看向窗边案几上的红梅，赞道，“王家梅园，名虚传啊。”
程丹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瞧见两个白瓷瓶里的梅花。
瓶中梅和林中梅相比，少了一份恣意孤傲，多了些精巧明媚，有风姿。
晏鸿好似兴起，随口问：“丹娘今日匆匆而返，怕是尽兴，予你一枝，多赏些时日？”
程丹若却说：“我已经赏过了，还是放在师母屋里……”
话音才落，身边就是一阵风，谢玄英施完礼，掉就走。
“谢郎，你要的瓶子找来了……”老仆捧着一个苗条的美人瓶，话没说完，人影已经绕过影壁。
他无奈地回禀：“老爷，这瓶？”
“换一个吧。”晏鸿拈须微笑，“三郎说得对，左边的红梅，还是美人瓶更绰约些。”
程丹若看看他，再看看瓶，心想，文人是风雅，连个花瓶都有这多讲究。
*
谢玄英坐在马车里，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王尚书给了他三株梅花，为什送两株到晏家，她就多想一想吗？辞了梅园就跑来老师家，难道是巧合？还是想避开人，看看她跌得狠狠。
一点都在意，一点都害羞，一点都问他为什也在。难得说几句话，竟然提起许意娘，那可是差点和他定亲的姑娘，她就半点介怀吗？
谢玄英气恼又苦闷。
他从来知道，喜爱一个人，竟要吃这多苦。更悲哀的是，气还没消，心却已经软了。
受此惊吓，她没事人似的，怎可能呢？怕是无可依靠，即便害怕也得强颜欢笑。
没事，要紧，自己跌了跤……都说的什傻话。
倘若她今日已嫁他为妻，就好了。
他用遥遥看着，唯恐为人说闲话，能够直接出现在她身边，问她何处伤着，揉一揉额角。
夜半时分，若她梦魇惊醒，自能温言宽慰。
可，婚姻千般好，何才能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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