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叹气,又把粥端了出去。
但过会儿,她满脸为难地回来了:“公主,韩郎又送了东西来。”
荣安公主看不看:“扔出去!”
宫人顿时噤声,轻步退出。
门外,隐约传来宫人的交谈声。
“公主怎说?”
“扔出去,你拿去烧了吧。”
“欸?惜了,是小猫呢,像活的一样,难为他了……的烧了吗?”
“别废了,再用心又如何?公主不喜欢就没他待的地儿。”
“姐姐说的是。”
不过趋炎附势之辈罢了。
荣安公主不屑地想着,腹中雷鸣不止。
嬷嬷怎还没来?
她的胃快烧起来了,好难受。
千盼万盼,奶嬷嬷终于过来,挥退宫人:“晚上我值夜。”
等宫人退走,立刻塞给她一个小壶:“里头是米汤,公主用。”
米汤顶什用。荣安公主咬着嘴唇,小声说:“嬷嬷是的,不给我带些糕来。”
“太医说了,脾胃受损,吃糕饼心克化不动,容易反吐。”奶嬷嬷道,“米汤养胃呢。”
荣安公主饿极,顾不得许,赶紧喝汤,一口气喝干,胃里总算填饱了许。
她舒口气,问:“父皇还没有松口吗?”
奶嬷嬷:“今儿我去找石太监打听了。”
她精神一震:“石大伴说什了?”
“石大伴说呀,陛下因着公主的事,今日茶饭不思呢,总是想不明白,韩郎有何不好。”奶嬷嬷说,“我问他,论好,还能有谢郎来得好?”
荣安公主不由头:“就是。”
“公主,或许咱都想错了。”奶嬷嬷道,“韩郎同咱想的不太一样。”
荣安公主撇嘴:“有什不一样的,还不是冲着驸马之位来的?”
“韩郎说是安徽人,祖上却河南河阳,是昌黎先生后裔的一支呢,前朝迁徙到安徽的。”奶嬷嬷说,“那是名门望族。”
“祖上阔过,这会儿还不是破落了?”她不屑。
“您又说错了,韩家有进士,蜀地为官,他家那一房虽不出仕,韩郎却是读书人,写得一笔好字,世代耕读。”
荣安公主嗤笑:“嬷嬷,他再好,能好过表哥吗?若是的好,又为什要来选驸马?”
做驸马好不好?
看起来挺好,公侯伯驸马,一等贵戚,但驸马都尉是虚职,不能参与政务,亦不纳妾,一般有些志气的男儿,都不会这做。
当,谢玄英不一样。
勋贵之不入后宫,谢皇后不一样封后了?他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有了驸马的职位,表哥就不用看兄长的脸色了。
奶嬷嬷似乎被说服了,笑笑道:“公主就是比老奴有见识。”
她再劝,荣安公主难免怀疑,这快被说服,又似是闲聊了。
“明天,老奴想法子弄些粥来,好?”奶嬷嬷问。
才一会儿,荣安公主又饿了。她受不住这等折磨,松口同意:“莫叫人发现。”
“老奴省的。”
但这一晚,荣安公主根本睡不着,胃里好像空了一个洞,烧得她难受极了。
三日。
宫人再捧进来东西时,荣安公主已经十分厌烦。
她又饿又渴,心情糟糕透顶,能够打起兴趣看才怪:“扔出去。谁再送,我就罚她跪一天。”
宫人无奈地原样端了出去。
“来人,把这纸鸢拿出去扔了。”
“是……咦,姐姐,纸鸢上有字呢。”
“什字?”
“积雪表明秀,旭日愿将……这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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