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渐渐清晰起来。
自水月以后，这个扫地的老人便在她心中是师傅一般的存在，王建窗口那日夜不惜的灯火，宁雨仇的心热切了几分，同时也有积分不敢面对。
迟疑不定间，听到老人的声音忽然从里间传来：“夜深风寒，星斗已暗，小友一路行来，不知可愿与老夫进屋一叙？”
宁雨仇心头一紧，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上前走了几步，如牡丹是老人专心的擦拭供奉牌位的身影。
老人擦拭的很慢，仿佛已经擦拭了许多年还是擦不干净。因为他心里有着对这些人的虔诚。
老人终于转过了身，目光落在宁雨仇的右手时，忽然爆发出一阵精光，苍老的身躯竟似有气势涌出，但这仅仅是片刻的错觉，因为老人只是寻常的看了一眼，问道：“真的是云易岚下的狠手？”
宁雨仇行了一礼，老实道：“是云易岚，他想杀我，但是没杀成。”
老人嘿嘿一笑：“了不起，云易岚竟都杀不死你。”这是老人极少的对宁雨仇笑，虽然不大好看，但老人的笑容似乎很有感染力，他摇头苦笑：“我修为全失，他自然不会跟一个废人动手。”
“废人，废人又如何。”老人冷笑一声，脸上少有的有狂态涌出：“你重修百年再来杀他，不过屠狗！”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老人会有这样的豪气，说杀三大宗师之一的云易岚，敢用屠狗一词。
“你不信？”老人讲宁雨仇的神色收入到眼中，到：“本来我也是不信的，直到看见了你的斩仙飞刀。”
“啊？前辈，我的飞刀....”
“不用问了，在道玄手里。你如今身无半点修为，那飞刀与你百害无利，还是努力修行，日后再说吧。”老人摇了摇头：“若非老夫早已三百多年不曾露面争斗，定要上门给云易岚一个颜色。这段时间便留在这里好生修行吧，旁的都放一放。”
"前辈，那个云易岚突破了玉阳之境，如今已是开焚香谷八百年先河的绝顶人物，三掌就能将我打死。一身修为在我看来，便是掌教真人也堪堪比肩。"宁雨仇不仅将云易岚的事情告诉了老人。
“想不到，想不到。却是老夫坐井观天了。”老人似乎转眼就有些唏嘘，他早已将宁雨仇视作是传承衣钵的弟子，因此言谈之中依稀可见当年难道性情，话也不少，不同往日当初的那般死气沉默。
“但你也太过小视道玄了。”老人微微一笑，神色间似乎是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悠悠道：“青云门千年积累，暗里的东西，又岂是你能想象的？”
两人相谈了片刻后，宁雨仇不禁问道：“前辈，你教我功法，传我道统，雨仇至今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老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宁雨仇会这么问，下一刻，他才缓缓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记住，你只有一个师傅，那就是小竹峰的水月，别叫错了。”
宁雨仇对老人颇为敬重，见他如此，也只有按耐下了心中的好奇，再不提半句。
夜深了，而玉清殿那里却是不似此地的轻松平凡。
道玄真人听了萧逸才的禀告后，眉头已经深深的皱了起来。
萧逸才忙了几天都没有休息，此时也是强打精神：“妖兽势大，绝非我等弟子所能抵挡，因此弟子擅作主张撤回山中，禀告妖兽踪迹，此时的河阳城，怕是已经被妖兽占据了。”
“你做的很对，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早晚而已。”道玄真人长出了一口气，踱步出了殿门，仰头望向天空的明月，山风吹起了他的道袍衣角，只听他喃喃道：“兽神，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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