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到底来北镇抚司干什么?
沐秋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盯着这个人沉默半天,忽然心中灵光一闪。
司马鞠完全可以对她严刑拷打,就算她不吐只言片语,刑讯都是必然的威吓手段。他却告诉下面的人,自己只是他路上抓的小贼。
他显然有别的打算。
沐秋水试探着问:也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你说说看。对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只要你别为难我府中的人她没有往下说,因为她并不能完全揣测对方的心思。
你可真是机灵啊,司马鞠来回走了几步缓缓开口:我要你替我在京师找一个人。
这可当真奇怪,还有锦衣卫找不到的人?
司马鞠接着说:这个人是我手上一件案件的重要人证,可是昨天夜里他被人劫跑了。夜禁的时候他不可能跑远,今天晨钟一响京城已经戒严,他逃不出去,一定还在城内。
你可能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不派手下的缇骑去抓人而是找你。不怕你笑话,京城根本没有称我心意的缇骑。这帮牛囊饭袋终日穿着官服耍惯了威风,最擅长的就是严刑拷打邀功请赏,根本做不了便衣侦查的任务。
可是你这样的人不一样。江湖的消息,衙门的人永远不可能知道。我要你替我找到那个证人,活着带回来给我。
如果我找不到呢?
那你就等着给你府里的人收尸。
他说的这样轻巧,好像他们都是命如草芥的蝼蚁,随随便便就能捏死。沐秋水心中愤然,可是无可奈何。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答应他。
司马鞠替她割断绳索,沐秋水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软剑收好,问他道:如果事情有了眉目,我还是上这来找你?
司马鞠正色道:你不能来这里,宝月街有一家医馆,坐诊的郎中是个校尉,也是我最得力的缇骑。你有事大可以找他商量。
沐秋水明白他不方便抛头露面,毕竟京师有很多司马冲的故交,他难得回京师,显然不想太引人注意。
可是从前并没有听说宝月街有医馆。
宝月街好像没有医馆。她担心他可能记错。
新开的。
她点了一下头,忽然想到,如果她可以帮他完成这件事,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请他帮忙查找七年前的卷宗?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交易,她似乎没有权利追加条件。
但愿办完此案他就会离开京城,到那时她可以再潜入这里一趟。
偌大一个顺天府,到哪里去找一个被藏匿起来的人?
何况司马鞠非常谨慎,连这个的名字都没有完全告诉她,她只知道是个姓齐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真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苦恼地走回家,一进门就听见院子里鸡飞狗跳的声音,双喜扑过来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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