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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16岁是分别的年龄吗?(1/2)

作者:盛世唱响
张琰无数次想象过有一天他会离开家乡,离开家乡就再也没人管了,独立生活到底会是怎么一种感觉?是不是很美妙?突然,他想起了班主任胡华贵在毕业班会上的讲话:“离开初中校园你们就长大了,15岁就能办身份证了,揣着它,就意味着你们不再是孩子而是大人了。”

当时,他对这句话并没有太多的理解,现在想来老师的话是多么正确。

近两个小时后,面包车终于到了渭河边上的虢龙火车站,他们一行四人跟面包车司作别后,就扛着大大小小的行李朝售票大厅走去。这里熙熙攘攘,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张有志将大箱子靠墙放下,和王小玲的爸爸排在了售票窗口“长龙”的后面。

火车站里人山人海,张琰已经记不清是怎么挤上火车的,他坐的是一趟过境车,一进检票口,人们就跟西班牙斗牛一样,疯了似的朝着火车冲去,背着背包的他就像长了壳的乌龟,一下子被束缚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南下打工的农民工裹挟着呼啦啦朝前冲去。

凌乱的脚步,起哄般的呼喊声,像海啸一样袭来,张琰的脚尖突然一阵钻心地痛,也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父亲和王叔叔还有王小玲的身影不时会被奔走着的乘客阻隔和切断,他们相互喊话,以确定大家还没有失散。

就这样,张琰迷迷糊糊前拥后挤地被挤进了火车车厢,车厢里发酸的汗臭味直往鼻孔里钻,张琰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这是他闻过的最难闻的气味。怦怦的心跳还没有平复,火车就发出“呜——哐当哐当”的声音,脚下就动了起来。

张琰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田野、树木、房屋还有滚滚流淌着的渭河,被越来越快的火车一个个甩在身后。坐在他身旁的父亲没有心思看风景,一路的奔波让他有些疲倦,他背靠在青灰色的人造革坐椅上,微微闭起了眼睛。对面座位上的王小玲跟企鹅一样挺着脖子看着窗外,沉默不语,她爸对车厢还颇有几分好奇,不时东张西望。

这是张琰第一次坐火车。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许多东西还没来不及看清楚就一闪而过。在“哐当哐当”急促而紧凑的声响中火车越来越快,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驰骋在广袤的大地上。张琰不禁想到自己儿时的往事和回忆,是不是也跟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一样,会被永远抛在身后?

这次他要去的地方离家有700多公里,他不知道那里的口音能不能听懂?那里的饭菜好不好吃?到了那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想家了可怎么办?

突然,一行热泪沿着青涩的脸颊滑落。这就是背井离乡吗?

路边的一景一物历历在目,张琰仔细地记忆着每一个具有标志性的路口和建筑,他不去想像未来的学校会是怎样,心里默默念叨着:“我一定要记住来路,万一哪天想家了,也知道是走什么路来的?”

张琰想起电视剧里有一对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不料女孩被选入宫,男孩含泪送她时说:“不管京城在哪里,我一定会去看你。”,“恐怕你根本进不了宫门。”女孩哭着说,“那么远的地方,就是鸟儿想飞回来,都会飞断翅膀……”

女孩当年16岁。难道16岁是分别的年龄吗?

“琰琰,你怎么了?”父亲张有志一睁开眼睛,只见张琰泪流满面。

“没事!”张琰抹了一把泪,眼圈留着红晕。

“去了新学校会有新同学,每个月我都会给你写信,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王叔家的小玲嘛。”张有志安慰他说。

在张琰成长的记忆里,父亲从来都是按大人的语气跟他说话,有些冰冷,也有点生硬,更是不由他分说。这样温柔的语气突然触动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侧身一头扎向座位椅背,瘦弱的肩膀随着抽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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