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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何时休恩嘱(2/3)

作者:北野教主
为盟记,梦初回,笙歌影里,人向月中归。

却说转眼到了赵大赖要去洛阳的日子,他去洛阳前的这天晚夕,只缠着计软不放,卖弄百般本事。

计软心里对他又是厌恶又是气恨,只念着反正他都要走了,若跟他吵闹起来又是没完没了。便只得忍着。

哪知这厮兴头算是没个尽,直到三五更屋子里还是灯火通明,蜡烛噗哧哧的烧着,照的帐子映的红光亮堂。把人灼的眼疼。

计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困倦的要死,瞌睡虫爬满脑子,赵大赖摆弄个没完,计软眉头皱得深深,恨不能一个耳瓜子朝他脸上打去。

赵大赖劲头十足,口里说不尽的甜言蜜语。话不完的柔情蜜意。弄不到头的耳鬓厮/磨。说了不知几个更次,真是何当单剪西窗烛,独话巴山夜雨时。

“莫说是吃糖吃蜜,就是那北京的海里腰,北京的玉带糕,东海的熊心胆,西海的猩猩唇,也不能像这般美快了。莫不如让我死了罢?”

又见计软半睡半醒间星眼朦胧,红蕖映脸,如烟笼芍药,雨润桃花,情思不禁,便又偎抱入怀道:“不知为甚,你只看我一眼,我这心都麻了。你那眼波倒好似会杀人一般。”

“咱们正值情浓,却又要远别,老子的心待碎了。奈何奈何!”

“我儿,我和你这般相厚,是再离不开了。只我此去洛阳,又要在洛阳逗留,少不得要小半年时间,一想咱们夫妻要半年不见,我心里这眷恋不忍倒折磨煞了我,恨不能你变成了个物件,我卷一卷便带走了。我的冤家,我这般苦,你倒设法救一救老子?”

“……我早厌倦了客途,只望着此次去能多赚些钱财,回来时咱们便多买两个铺面或是购置些肥田美地以求生计。那也倒安逸,再不必苦累了,合不合你的意?日后便也不必相隔千里了,只惹老子空牵挂,担心你倒出了什么意外?”

“我的冤家,你倒怎的到我手里来的?是我白拾的?你倒不知,你但疼爱我些,便把我弄得神思混乱,一颗心都颠倒了,你但问我要什么我没有不给你的。你哩?只是舍不下你……”

……

计软半睡半醒,被折磨苦了,倒也听得赵大赖竹筒倒豆子般往外尽倒好话。只她一句不曾放在心上。

实在是历史教训太多,比如古人说过:蜜甜般舌头,藏着杀人的□□。蹊跷,才见了新人,把旧人了。听着,只怕那旧人了;听着,人还要遭着。

再比如她上学听课时记得最清晰的一首诗就是:敕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

她喜欢这诗,她也想过是不是无论什么东西都长久不了?原来的金子到后来都变成粪土了?原来疼不过来的后来都碍眼了?后来又觉得,这倒也没什么,她这里也未必长久,那对方那里不长久也就没所谓了。她到底追求的还是“公平”俩字。再后来,她又看过一篇外国人写的评论,指责中国人不知道反抗和争取,不知道追求自己的权利,比如遇见一件不公平的事不是站出来反抗,而是想着反正别人也在遭受不公平,自己也就没什么了。只有仅自己一个人遭受不公平的时候中国人才会觉得特别恼火,特别愤恨。甚至愤世嫉俗。

计软看后觉得评论说的有些道理,难道她自己奴性就很严重?

她跟赵大赖之间,她也在追求“公平”俩字,而不是在反抗追求自己的权利,比如她洁身自好,那他也应该做到这一点。她不曾辱骂过他,那他就不该动她一根手指头。她对他也算恭敬有礼,他就不该骂她训她。

可他都违背了。她不认为自己应该继续忍受下去,那会让对方觉得她是软弱的或是不在乎的,继续变本加厉下去。

她有时也搞不清楚自己,也思考不清楚这些事情,但有一点,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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